古玩店老板的嘴撇成了个八字,一个劲儿挖耳朵,像是怕耳朵被污染了。
程星河连忙说道:“快了快了,正在筹备,马上就要上纳爱斯敲钟了。”
纳爱斯?还他娘雕牌呢。
胖女人这才慢条斯理的点了点头:“不上纳爱斯敲个钟的,还叫企业?那叫摊贩。”
程星河低声说道:“七星,你这个梅姨是我见过容量最大的铅笔盒了,装那么多笔不累吗?”
我说关你啥事儿,人家装人家的,咱们打听咱们的。
胖女人吹嘘的差不多了,这才跟我们说道:“我最近的麻烦吧,就是……有一个刁鬼,想害我!”
刚才还吹嘘的天花乱坠的,一提到了刁鬼俩字,她脸色就白了下来,显然这事儿把她吓得不轻。
原来,一开始是有一天半夜,梅姨上阳台抽烟,忽然就觉得身后像是来了个人,她纳闷谁来了,可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觉出有一只冰凉冰凉的手忽然推在了她后背上,她不由自主就往下栽了下去,一般人可能就摔死了,说也巧,楼下正好有个遮雨棚,被她直接砸穿,她倒是没事儿。
她家里人就问她,怎么那么不小心?
她检查完了也后怕,因为她想起来,掉下去的时候,眼角余光,看见阳台上,站着一个光着脚的女人,脚腕上,还挂着一根红绳。
可她家里当天晚上也没人,去小区找监控,也没拍到她家进去或者出去过人。
家里人就安慰她,可能就是脚滑,加上恐惧什么的,看见的幻觉。
她寻思也是,世界上哪儿有鬼呢?
结果第二天,她在家里大浴缸洗澡的时候,刚把脸埋进去,忽然又觉得一只冰凉冰凉的手摁在了她脖子上,不让她从水里出来!
这可把她给吓坏了,拼了命就往上挣扎,眼瞅着快喘不过气了,忽然她手机来了电话,铃声是大悲咒。
一听这个声音,那个手的力道就消失了。
她这才勉强从水里浮了出来,差点没呛死,当时就慌了,明明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家,压自己的是谁?
她想了想,就赶紧去照镜子,这一瞅不要紧,只见她脖子上,真有几道鲜红的手印子!
这可把她给吓坏了,就四处找人给看看,结果那些人都没看出什么头尾,也说她就是工作压力太大,导致的幻觉——这不是两次都没事儿吗!
她也是心大,寻思也是,怕归怕,日子还是得过。
于是她就弄了个播放器,天天在家里播大悲咒。
开始也管用,可是有天半夜,她们小区给停电了,播放器自然也没声了,她当时正睡着觉呢,忽然就觉得喘不上气来了。
跟大多数胖人一样,梅姨也有高血压高血脂的烦恼,伸手就要拿药,可这下傻了眼了——她根本就动不了!
而她勉强睁开眼,看向了床边的镜子,整个吓懵逼了。
她看见镜子里面,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跪在她胸口上,两手正死死的卡她的脖子。
而那个女人的脚腕上,赫然有一根红绳。
梅姨慢慢的就不行了,照着梅姨的话来说——灵魂都要慢慢离开身体了。
可就在那一瞬间,小区来电,大悲咒的声音重新响了起来,梅姨这才发觉身上一下就轻松了,身上那个女人像是瞬间消失了。
这把梅姨给吓的,半宿没睡着觉,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偶然,赶紧就又出来找大师,找了半天不管用,猛地想起来,她同学李淑云三舅姥爷是跳大神的,这不就找过来了吗!
就连今天,她过马路开车,都觉出有人推她,像是要把她推进车流里撞死!
说着她就满怀期待的看着我:“怎么着,你能给我看好了不?把那个玩意儿给我撵了……不,消灭了!”
脚腕上的红绳?
能用实体接触人,那死人的等级和怨气绝不会低,跟梅姨的仇,也不会小。
我就问梅姨,认不认识那个女人?
梅姨白了我一眼:“你听不明白呀?我一直没看见脸!你啥意思,还是熟人作案?”
那当然了,世上的事情都有因果,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死人也不会吃撑了要弄死你。
我就让梅姨好好想想,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了?
结果梅姨一拍桌子:“像我这种成功的企业家,为人和善,怎么可能得罪人,你到底会不会看啊?不会看我走了。”
梅姨似乎有点慌啊!眼神也发散,八成也是心里有鬼。
而且,她这一走也是装腔作势,摆明看出来我不会让她这么走掉。
她灾厄宫的黑气,眼瞅要弥漫到了印堂了,这是大祸临头的征兆——她要是死了,我妈这里的线索就又断了,我只好拦住了她:“梅姨,有话好好说,要不……你带着我上你们家看看去。”
梅姨早就料到了,压住吃定了我的窃喜,这才装作不情不愿的样子,冲着豪车一歪头:“上去吧算你们祖上烧高香,能坐这么好的车——把鞋擦干净了啊。”
我接着就问道:“梅姨,你这么有钱,干什么工作的?”
眼瞅着,她这个祸事,跟邪财有关系。
梅姨楞了一下,才回答道:“你说呢,我这种日入几万的,当然是做生意的了——知道尚都大厦吧?我公司就在那,搞贸易。”
贸易,会跟红绳女有关系吗?
这时,程星河想了想,低声说道:“七星,实话告诉你,我倒是知道有一种女人,会在脚腕上绑红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