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没人理我们了,甚至还有人把我们往后拉,让我们别碍事,免得耽搁那个姓江的看事儿。
姓江的看都没看我们,就蹲在了箱子前面。
江总也过来了,为这事儿也挺不好意思,我摇摇头说没事儿,就让开了。
人家血浓于水,我们是外人,胳膊肘当然不会冲着我们拐。
程星河咬牙切齿:“可我不甘心,凭什么?我他妈的挖土挖出血泡来了,一句话就白干?上门通下水道的还得给点劳务费呢。”
我说没事,你等着吧,过不了几个时辰,姓江的一定会来求咱们。
程星河一听这话,来了精神:“你啥意思?那东西厉害,姓江的也搞不定?”
这倒是不敢说——不过,那个姓江的青年灾厄宫有黑气,汇聚的很快,上犯印堂,看着那个速度,三个小时之内,要有血光之灾。
箱子里,有可怕的东西。
一打听,那个年轻男人叫江景,是十二天阶的江老头子江藏土的大孙子,算是这一代的后起之秀,据说比江藏土年轻的时候还要好,是江老头子的头号继承人。
江藏土……我想起来了,江辰他奶奶就帮我查过,江瘸子的名字,叫江藏水。
这俩人,还真是兄弟?
那个江瘸子,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到底想干什么。
眼瞅着那些江家人把箱子搬了出来,这里既然没我们什么事儿了,我就接着往外面走了两步,想看看这个江景怎么处置箱子的事儿,结果一不小心,撞上一个人。
是胸毛男的漂亮媳妇。
跟她还挺有缘分,但一会儿不见,她现在跟中东妇女似得,那纱巾把半个脸给包上了。
啥情况?她一见是我,连忙低了下了头:“东西找到了吧?”
声音瞒不过人,她鼻音厚重,显然刚哭过。
而这个时候,正巧过来了一阵邪风,正把她脸上的纱给吹下去了,我一瞅她的脸,顿时就是一愣。
只见她半边脸全高高的肿起来了,一只眼睛血红血红的,受了不轻的伤。
那些伤痕——像是什么硬物砸出来的。
她连忙把脸给遮上了:“我,我不小心摔了一跤……”
摔一跤,可不会摔出那种带着细密花纹的伤,那种花纹倒像是……
“你老公用烟灰缸砸你脸?”
她顿时一个激灵,知道瞒不过我,也就默认了。
原来她刚才回去要给老公擦脸,无奈何她老公看见她跟我多说了几句话,说她贱,一烟灰缸就砸上去了,她半天才挣扎起来。
这货怎么能对一个女人下这么狠的手?
我看着心里也不舒服,可两口子的事儿,轮不到外人主持公道,忍不住就问道:“他到底什么地方好了?”
她提起了老公,还是一副非常感动的样子:“救命之恩。”
原来这漂亮媳妇家本来是在这里开木材加工厂的,一家人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本来很和乐,但是有一年,木材加工场被人坑了,眼瞅着那损失倾家荡产都不够,可能还得上法庭,一家人眼瞅着过不下去了,是老三资助了这家人,才让这家人免受牢狱之灾。
他们家当然对老三感恩戴德,说一辈子忘不了他的恩义,怎么努力,也得把老三的钱还上,老三让他们别着急,还经常来他们家做客,处的很融洽。
可惜福无双至祸不单行,那天是漂亮媳妇进城取录取通知书的日子,老三开车送她进城,结果刚到了城里,木材加工厂失火了,老三立马把车掉头开回去,拼了命进加工厂救人,把自己烧了一身的伤,可惜她爹妈和哥哥,全烧成了灰。
她们家本来就人丁单薄,她一下成了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家里产业也没了,不知道以后投靠谁,也是老三毅然扛下了家里的事儿,该料理的,全料理的清清楚楚,她感激的不得了,说下辈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老三的恩德。
结果老三笑着说,你要是真想报答,不用下辈子,这辈子就行。
老三跟老婆离婚了,他要娶这个漂亮媳妇。
漂亮媳妇已经没别的地方可去,加上她重情义,想起了老三待她们家种种的好,自然答应了。
她想着用自己这辈子报答老三的恩情。
看也看出来了——结婚之后,老三对漂亮媳妇就没那么爱惜了,他看的出来,媳妇跑不了了。
不过……本地人?
我接着就问,这块地,以前是你们家的?
漂亮媳妇点了点头,说没错,这块地,祖祖辈辈都是他们家的——老祖宗有遗训,说子子孙孙都得保护好了这块地,绝对不能倒手卖了。
不过,漂亮媳妇作为唯一的继承人,她都是老三的人了,这块地当然也就是老三的了。
而老三很快就把这块地给清理了出来,上报给江家,说自己这边有个九子连环地,正好献给江家做祠堂,也算是对江家尽自己一片心。
果然,江家几个长辈也听说过九子连环,这就笑纳了这块地,作为嘉奖,本来被家谱除名的老三,也就重新被江家接纳了。
难怪她能知道山梨树的事儿呢!
我连忙问道,关于这块地,你知道多少?
漂亮媳妇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我本来是不信这个的……我听我爹他们说,这个地里有神仙,我们家说好了,要保地里的神仙的。”
神仙?
漂亮媳妇很认真的点了点头,低声说道:“那个神仙,三只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