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显然是个男人的声音,而且听着很像是电视里的变态,别提多瘆得慌了,我胳膊上鸡皮疙瘩都浮出来了一层。
程星河伸着脖子开始东张西望,包工头有点紧张的带着我们进了卧室,说:“这就是我老婆……”
我一瞅,床上坐着一个人,整个身体用被子包了起来,一个脑袋蓬头垢面的伸出来望着我们,那模样让人倒抽一口凉气,整个脸瘦的跟骷髅一样,眼睛又大又空洞,好像一张皮绷在了骨头上,一点人气也没有。
一开始,她眯着眼睛还笑呢,我正要给她望气,下一秒,她立马露出了一副凶相,对着我就扑了过来:“你是帮凶!你是帮凶!”
这把我给吓的,一闪身给躲过去了,包工头赶紧来拽他老婆:“媳妇,这两个先生可厉害了,是专门来救你的……”
他老婆穿的不多,这么一挣扎,腋窝露出来了——里面有两个小凸起。
只有被死人上身的,才会有这种凸起!
果然,这个女的命宫一片黑气弥漫,眼瞅着活不了多长时间了,人中也浮现了黑线,说明那东西正在缠着她,这都可想而知,而奇怪的是,她财帛宫倒是发了亮,显然是发了一笔财。
只不过,那个亮也是死气沉沉的,带着一种焦红,这说明那是一笔邪财。
奇怪,他们家不是把钱全花的差不多了吗?她哪儿来的钱?
第33章 富裕的贼
于是我就问包工头,你老婆有没有跟你提过她这一阵赚钱了?
包工头老板一下让我给问愣了:“大师,你开玩笑呢吧?就我老婆这模样,上哪儿赚钱去?”
可财帛宫既然是亮的,那钱按理说还在她手里。
这里面保不齐有猫腻,我又看不见那个附身的男人,就问程星河有什么高见?
程星河习惯性的一伸手:“给钱说话。”
嚯,包工头没钱他也知道,我这次都没打算收多少钱,他可倒好,还是这么财迷心窍,一码归一码,虽然我新得了八十万,可如果我自己搭钱进去,会让包工头一家反欠我因果,我也不想弄那么麻烦。
于是我把他的手打了下去:“你一个黄阶的,不想想怎么升功德,天天想着钱,这不是丢了西瓜捡芝麻吗?”
程星河一愣,立刻说道:“你看不起谁呢?谁黄阶?我早地阶了!”
我也不拆穿他,他牛皮吹的有点过,自己也心虚了:“算了,就当今天优惠酬宾吧!”
接着他就低声跟我说道:“这个贼还怪有钱的。”
啥?这我就听不大明白了,贼就是因为穷,才天天偷鸡摸狗被人追,哪儿来的钱?要是有钱谁当贼?
我就问程星河这话怎么说。
程星河告诉我,人死的时候穿的什么衣服,鬼体上也就显现出什么衣服,这个附着在包工头老婆身上的死人,上身是古琦衬衫,下身是范思哲裤子,腰带是爱马仕的,一身logo,妥妥是个土大款,谁知道为什么进屋行窃。
我寻思这货又不是奢侈品专家,万一这个贼买了一身山寨服,或者这些衣服也是他从别的人家里偷窃来的呢?
这时包工头看着老婆嘴边干的裂了大口子,连忙就给老婆灌水,可他老婆忽然站起来,就把水杯摔在了地上,杯子是玻璃的,掉在地上应声而随,那老婆躺在了地上,就在玻璃碴子上乱滚,这一下,玻璃碴子全一点点扎在了她苍白的皮肤上,一下鲜血淋漓。
她嘴里还嚷着:“还账!还账!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嘻嘻嘻……”
我看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卧槽,满清十大酷刑也就这样了吧?这个贼是真想折磨死这女的啊!
这把包工头给心疼的啊,不过显然这不是他老婆第一次自残,他熟练的把老婆扶起来,用镊子一点一点把玻璃碴挑出来,看的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挑着挑着他就哭了,说他老婆平时那么善良,一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怎么偏偏就遭受了这种报应,真是老天不长眼。
挑的时候,那老婆一点痛苦的表情也没有,就还瞪着我们,骂道:“帮凶!帮凶!”
其实对付凶鬼的法子是很多的,我可以用鞋底子抽她嘴,也可以用柳树枝条蘸盐打她脊背,但这女人确实欠贼的命,我现在应该弄清因果从中调停,要是贸然出手,容易把事情弄得越来越乱。
我就直接跟他老婆沟通:“你说说看,这账你想怎么还?”
他老婆冲着我就咧开嘴笑了:“我不要钱,只要命。”
那特么还怎么谈啊?
我就问包工头,有没有那个贼的照片?
包工头摇摇头,说那个贼他没见过。
要是能看到贼的长相,说不定还能看出点啥来。
正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人来敲门:“老四啊,你在家吗?”
包工头一听这个声音,赶紧把眼泪擦了擦,装成毫不在意的模样开了门:“张曼啊,有事儿吗?”
卧槽,张曼?难道是我那个特别饶舌的女同学?
不过张曼这个名字还是挺常见的,我就抱着侥幸心理寻思,没准这就是重名的。
结果怕啥来啥,虽然挺长时间没见,但门外还真是张曼。
她虽然比高中的时候胖了不少,但是模样没变,还是长着一张薄薄的刀子嘴,现在脑袋上布满了发卷,打扮的活像包租婆,这会儿一只手扶着门框,一双眼睛滴溜溜往里看,眼神满是刺探:“我刚才听小区里的人说,你又找了新的先生啦?我这不是也关心妹子吗?看的怎么样啦?”
结果她一瞅见是我,脸色顿时变了:“卧槽,李北斗,是你这个神棍啊?哎你骗到我们小区来了,挺有本事啊!”
原来张曼是他们家邻居,就住在隔壁,平时经常来她们家玩儿,她这人我知道,平常最爱占便宜,看见什么都得借,现在也看出来了,跟包工头家表面和谐,其实包工头挺烦她的。
包工头一愣,就难以置信的看着我,但他再一想,我在和上那露的本事他是亲眼看见的,连忙说道:“你们很熟是吗?”
张曼扭着肥腰就过来了,说:“这是我们老同学,谁不知道他,我还不知道?今儿幸亏我来了,不然还不把你给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