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司卿知道自己过了,慢条斯理地将衣领拉拢上。
明明很简单的动作,硬是被他做得格外撩拨人心。
唐婉月低着头,整理药箱里的刚才弄乱的东西。
只有几个瓶瓶罐罐,她觉得怎么摆弄都无法摆好,心里有一股莫名奇妙的感觉。
慕司卿看着她慌乱的动作,手伸了过去,搭在唐婉月白皙的手掌上,轻声道:“已经摆好了。”
唐婉月愣了一下,僵硬地将手抽了回来。
慕司卿手落空了,眼睛看着在躲闪的唐婉月,心中滋味百般。
收拾好后,唐婉月急匆匆地出了门,回了自己的房间没有再出来,就连晚膳都是在自己房间里吃的。
第二日,慕司卿接到消息,南方干旱严重,出现暴乱。
看情况紧急,需要他立刻前往镇压暴民。
唐婉月知道这个消息后,看向慕司卿,说:“国家大事要紧,慕四跟在我身边,我也不会有危险的。”
慕司卿沉思了片刻,最后将慕三也留下来,才离开赶往南边暴乱地方。
因为这边靠近已经离南边很近,没有女眷,快马加鞭一日便赶了过去。
唐婉月继续朝着运谷前进,一路上见到不少逃荒过来的难民,每每看见,便让慕三和慕四送些吃食给她们。
她和小鹊绝不会再上前去,防止难民中有意图不轨的人。
还有半日的路程便到运谷,马车穿过一条窄小的林间小路,队伍被拉得老长。
慕三跟慕四两人分别坐两匹马,护在唐婉月坐得马车两边。
林子里安静极了,就连鸟雀的声音都没有。
这种宁静很是异常。
慕三跟慕四对视了一眼,两人手都搭在剑柄上,竖起耳朵听林子里的声音。
细微的“莎莎”声常人是听不见的,可是慕三跟慕四不同,他们是慕司卿手里顶尖的高手,对这些微弱的声音很是敏感。
“啾!”
奇怪的声音由远而近。
慕三与慕四同时拔插手里的长剑,大喊道:“保护小姐。”
那些雇佣过来的江湖人士也纷纷察觉到异样,抄起手里的武器,将唐婉月坐得马车围住,一致对外。
道路两旁射出箭羽,直插马车。
慕三与慕四奋力抵挡,还是有不少箭射向了马车。
唐婉月将小鹊护了过来,看着钉在木板上的泛着光芒的箭头,感觉一股冷意袭身。
外面的打斗声一直传入马车里,小鹊抖着身子紧紧地抓着唐婉月。
“小姐,外面都是些什么人?”
唐婉月道:“不怕,相信慕三跟慕四不会让那些坏人得逞的。”
小鹊点头,身子却僵硬得不敢挪动半分。
唐婉月侧过身子,手拉开窗帘朝着外面望了一眼。
站在树林里一位白衣男子正直勾勾地看着她。
撞入那双漆黑的眼眸,唐婉月一僵。
要是她没有看错,那人是东方朔。
刚才他看见她了。
一股莫名的寒意像是冻住了她的全身,就连她挑开窗帘的手都僵住了,不敢动半分。
东方朔见到唐婉月那一幕,嘴角露出邪魅的笑容。
当初被这个女人骗了,现在慕司卿被南方暴乱引开。
他拔剑直接冲了上去,直奔唐婉月做得马车。
唐婉月立马反应过来,东方朔是对她而来。
她迅速松开小鹊,跑下了马车。
慕三跟慕四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弄得慌了手脚。
等他们要去护住出了马车的唐婉月时,东方朔已经将剑架在了唐婉月的脖子上。
冰凉的触觉宛如第一次遇见东方朔那夜一般。
只是,上次他没有杀意,而这次杀意已经笼罩在唐婉月的身上。
“还跑吗?”
察觉到一只大手隔着衣袖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唐婉月缓缓转身,对上东方朔的面孔。
“你想抓的是我,放了他们。”
东方朔笑道:“你和他们的命现在可都捏在我手心里,你现在有什么资格可以跟我谈条件?”
东方朔将头凑到唐婉月的耳边,压低了声音道:
“唐婉月,我可被你跟慕司卿害苦了。席容根本没死,你也是他的内应。你们可是用得一手好计策将我算计在里面。”
席容根本没死?
席容根本没死。
唐婉月瞪大了眼睛,迷离地看着东方朔,不可置信道:
“你刚才说席容没死?席容怎么可能没死?当时那支箭可是刺穿了他的心脏的。我亲眼看见的,他怎么可能没死?”
她已经忘记脖子上还有一把可以要她命的剑。
“你不知道?”东方朔笑了一声,“慕司卿的心思果然让人难猜。他一面跟席容暗地里交易,可是另一面又派人阻拦席容回京。之前我还一直纳闷,此刻算是明白了。慕司卿他是喜欢你,怕你知道席容还活着。毕竟,你和席容之间的感情要是没有慕司卿的话,怕是早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所以席容真的活着。”唐婉月呢喃。
对于这话真的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