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可是事实。”江父说完,拿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这一喝,眉头一挑,是好酒。
江涵用筷子暗戳戳的戳着饭,明明江父针对的人是霍修,可看起来江涵比当事人还委屈还生气。江母将女儿的神情纳入眼底,心里一阵唏嘘,总归长大了,心开始向外人,像她当初一样。这时间过得真是快,一不留神又是一年,她当初怎么走来的,现在就要怎么在女儿身上再走一遍。
江母想着,拿起江父的酒杯抿了一口。
此时,江涵一直放在桌下的左手,突然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握着。她内心一喜,又不敢表现得太过,心中的不喜瞬间散去,有的只是偷偷摸摸的小情调。霍修见她不再生气,在她手背上碰了两下才放开,心想这丫头像个小女生似的,一点小事就能转移注意力。
“咱们家呢,一切都以女同志为先。我这闺女打上就没干什么活,因为我全干了,所以别指望自己娶了一个贤妻良母,这几个字不适合她。”江父将杯里的酒酌了一大半,又开口。
“爸你怎么了,多吃菜!”江涵气得咬牙,伸手夹了一大块鱼肉放在父亲碗里,让他少说两句。
“咋的啦,爸说实话都不行是不。”江父看似醉了,拿着酒杯摇摇晃晃,半天没再喝下去一口。
江涵郁闷了,没好气的说:“你说你说!”
“看,她又生气了,这脾气就是像她妈,动不动就天雷勾地火。”江父感叹,当作看不见自己身边那位女同志黑了的脸,反正等送走客人今晚关上房门再好好补偿:“我这闺女除了长得好看点,随我之外,其实也没那么好。所以不要把一切都想得太好,觉得自己能忍能熬了,再做决定也不迟。”
“我明白的。”霍修听到这里,总算清楚江父不是醉了,反而清醒得很。江父这是借着酒,看似乱说话,其实说的都是真理。江父是怕他们一时冲动不理智,落实关系前就这么吵闹了,然而这再怎么吵都是小吵小闹,可等确定了关系再吵,那可就是伤筋动骨了。
江父点头,似乎满意霍修这个回答:“是,你确实明白,毕竟你有过经验,知道什么是过日子。”
“……”霍修见这件事被提出现,噤了声。
江涵一直闭嘴不说话,她觉得父亲今晚很反常,她很不喜欢!好不容易等一顿饭完毕,向来一看见饭碗空就会主动站起身的父亲今晚却破天荒抄着手坐在上坐不动,江涵看了一眼,站起身想着今晚由她洗时……
“咳!”江父重重咳了一声。
霍修瞬间悟到领导意思,打了个激灵从座位上站起,二话不说挽起袖子将油腻腻的碗碟筷堆起,抱进厨房里。江涵觉得今晚的父亲分外不近人情,跟着进了厨房,她见霍修收拾起来也井井有条,便不打算下手帮他了。
江涵从一旁拿起一个洗干净的苹果就啃,洗听着碗碟清脆的碰撞声,她觉得不好意思:“我爸今晚不知道怎么了,你别看他是警监,其实他可好说话了。”
霍修不说话,心想江涵也真是太不了解她爸了。哪有软绵绵的警监,要知道这种职位面对的都是一些重型罪犯,没有魄力没有威慑力哪里能镇住那群牛鬼蛇神。江父完全就是笑面虎,如果不是这样,那么一向以彪悍出名的女缉毒英雄,刚才也不会只是安静的坐在他身边。
不过江父这种外强内柔的形象他很佩服,只希望以后自己也能这样。想到这里,他侧头扫了一眼站在一旁正低头啃苹果的女人,想起她刚才的不悦和维护,顿时有种被人保护的感觉。
“对了,你以前的圣诞节都怎么过,有和人提前约好吗?”霍修问。
江涵摇头,将手中的苹果咬得脆脆响:“都没过过这种节日,先前在国外的时候圣诞节对我来说就是晚上有一顿烤鸡吃,是隔壁家烤的,他们人很好,有好吃的总会叫我。”
“圣诞节我看了,刚好是周末。那我们去隔壁市玩一圈吧,那边已经下大雪,过几天去刚好可以打雪战。”霍修提议。
江涵听到这个,眼睛一亮,像即将得到什么绝世玩具一样,她频频点头附和:“好啊好啊!不过两个会不会太少了,不如叫上依依他们?”
“嗯。”霍修应允,把手上最后一只碗擦干,放进消毒柜里。他拿起一旁的毛巾将手擦了擦,站在江涵面前看她吃苹果的样子,蓦然问:“好吃吗?”
“嗯,挺甜的。我要削水果了,我削好你端出去哈。”江涵特意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末了又问:“话说你不用护着大人物?有时间和我去玩?”
“我来吧,你出去打电话给依依通知他们就好。”霍修拿过水果刀,开始动作,半开玩笑回答她:“擅离职守两天,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霍修想起,那个人同他说的安排。
那人说打算趁平安夜没人的时候,去报社偷偷看一下,有时候光明正大的途径不好使,就只好做些偷摸的小事了。
江涵笑了,见他竟然连削水果都会,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娴熟。她退出去后站在门口又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只见他高大的身子站在厨房里,竟然不突兀,有别样的柔情。而且他还会把苹果削好后特意弄成兔子的形状,当看到那一碟满满的小兔子时,江涵心里滋味百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