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侄的水平他最清楚不过,十把椅子是极限,不能再多了。
当然,他自己更菜,数字超过八全靠碰运气。
符宗掌门以拳头抵在嘴边轻咳两声,而后镇定自若地笑道:“这位小友天资过人,实为可塑之才,须知本真君在你这个年纪,也就只能造二十把而已。”
都听清楚没有,最多十把那个菜鸡绝对不是本掌门!
为了保住脸面,张远晴这个弟子是不能要了。
她一番思索,传音给坐在她另一侧的萧长老稍作嘱咐。
萧长老一听,让顶天造三把椅子水平的他认下十把椅子的“辣鸡”名声,还白送一个才入门就能造四把椅子的徒弟,这简直是珍宝阁年末大酬宾啊。
当即眉开眼笑地点头答应,抬高嗓门压下了场外的猜测声,“惭愧惭愧,老夫本打算在赛后宣布收徒一事,既然徒弟不慎说出口,为了避免引发不必要的误会,便是此刻公开亦无妨。”
他笑呵呵地看向张远晴,张远晴直接傻眼。
直到听了符宗掌门的传音,“要么立刻拜萧长老为师,要么就当没这回事”,她不甘心咬了咬嘴唇,上前冲萧长老一跪。
“徒儿拜见师父,感谢师父伯乐之恩。”
“好说,好说,好孩子,快起来吧。”萧长老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哪怕看出她的不情愿也不当回事。
人嘛,贵在有自知之明,他的菜在宗门里可是出了名的。
只不过这些年他们峰头债台高筑,急需弄个有天赋的徒弟回去代师还债而已。
引发这一场变动的闫瑾丝毫没自得,反倒让裁判们觉得他性情稳重,能当大任。
事实上,他也傻眼了。
他根本不擅长造物符,就是照着简彤前段时间教的法诀随便一念而已,就真的很随便那种!
完了,他超常发挥得这么好,是不是走了简彤的路,害得她得临时掉头?
窦家四人依旧谦让,示意接下来该简彤了,简彤无所谓先后,于是从善如流地撕开了她面前的符箓。
直到这里,一切看起来还都是那么的正常。
下一秒,全场——注意,是全场玩家身后都出现了一把灯挂椅。
在场的总共有多少人?
一堆人疯狂数着,“一、二……一千零一……五千……一万……”
当玩家们不自觉地转动身体,他们身后的灯挂椅也稳稳地浮空而起,跟着转动方向时,数数的人愣了愣。
草,刚才数到哪儿了?
但是数字根本已经不重要,关键是这椅子不仅多,它特么还会飞啊!
“竟然是这样?没错,就是这样!哈哈哈,让它浮起来,无中生有,随心所欲,这是凌空画符的雏形!”
符宗太上长老的身影在场中疾速穿梭,不停地翻看每一把浮空木椅,口中念念有词。
那一串串稀奇古怪的术语晦涩难懂,唯有几个制符术造诣极高的人才勉强能听清,而仅仅是那短短几句,他们已然受益匪浅。
不过,虽然听不明白这位太上长老的专业术语,一个刚刚有了新发现的玩家的话却通俗易懂。
那人大喊:“快看,这把椅子居然能带着我一起悬空,飘得比柳家那位天才炼制的飞行灵器还快!”
众人:……
柳牧锦:……
七张符箓才触发了三张,一张比一张惊心动魄,围观群众的兴致被高高吊起,不约而同盯住了剩下的窦家四人。
一直谦让打算压轴出场的窦家四人苦笑着对视一眼。
装逼遭雷劈,玩儿现了。
为首的人轻叹一声,态度坦荡地走出来冲简彤和闫瑾拱了拱手,“是我们久不出世,坐井观天了,感谢两位道友一番敲打警醒,在下兄弟四人献丑了。”
说完指尖激发一道灵气,四张造物符依次撕裂,地面上分别出现了五把、六把、七把和十一把灯挂椅。
符宗掌门嘴角轻抽,幸亏她脱身快,要不然今天铁定翻车。
张远晴见状,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她注定无缘前三,输得彻底。
制符比试的结果甚至无需符宗掌门亲自来公布,观赛玩家们已经激动地齐声高喊起来——
“第一名,桐城,简彤!第二名,盐城烟花公会,闫瑾!第三名,窦家,窦尼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