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冯洲龙跟蒋圣总标榜自己是“学汽修的。”
但实际上清狂还真不是汽车修理厂, 而是正了八经的汽车改装厂。
大多数普通人买车都是在经济力所能及范围内选择合适的,且绝不会再花大价钱改装。
改车的人分两种:
一种是玩世不恭, 喜爱飙车的富二代。
另一种是职业赛车手, 改装车对他们来讲是刚需。
这两种人常有交集,毕竟赛车竞技是烧钱的买卖,没点儿家底还真造作不起。
高速驾车注意力极度集中, 往往两三圈下来像是跑了五公里负重越野。
所以清狂的店内休息设施也是一应俱全, 装了淋浴间,备一次.性洗漱用品。
为改装完试车回来的人提供方便。
萧恕之前经常在这边凑合过夜, 衣服自然放了几套在清狂。
他冲洗完毕, 单手抓着毛巾擦头, 刚出浴室就对上了蒋圣和冯洲龙两个智障的窥探的视线。
蒋圣若有所思的点着头, 手掐兰花指, “恕哥我记得你早上来时候穿的是灰色衬衫, 你怎么换衣服了。”
冯洲龙点头附和,“大胆点儿圣儿,把'我记得'三个字去掉, 恕哥今天就是穿灰色衬衫来的。”
“所以你刚才出去干什么了, 回来要换衣服?”两人满脑子浓重颜色, 异口同声嚎出来。
萧恕冷漠的坐下, 侧头倒空耳朵里的水。
非常随意的问道, “一中高一是几点放学来着?”
蒋圣率先反应过来, 警钟大作, 上前一步,按住萧恕的肩膀,连连宽慰说, “哥, 你冷静,同性恋不是病,咱们妹妹这样我知道你短时间内很难接受。可教育这事必须要讲究方式方法,你不能逼着她分手,现在的孩子多叛逆啊,你越不答应,她越是要做给你看。”
“可能咱们家妹妹现在就是对性别区分不明,只是跟女孩子玩的好,误以为两人在搞对象,未必真喜欢女孩子,没发生任何多余的东西,结果你这样一闹,适得其反,两人感情升华了,没事都搞出有事来了,回头再离家出走私奔,你说你闹心不闹心?我就问你闹心不闹心,你看我给你分析啊……”话唠属性发作,蒋圣口若悬河,从现在同性恋大方面入手,硬生生掰扯到关心青少女心理健康,中间夹杂了哪个少女不怀春的判断。
萧恕觉得自己是见了鬼才会听蒋圣在这瞎扯淡。
“你等会再继续,先让我说两句行吗。”萧恕比出暂停的手势。
“行,你说。”蒋圣捞起水润喉,大有一副我还有十万字得讲的模样。
萧恕窝在沙发里,长腿分开,坐的随意,漫不经心地吐出句,“我喜欢乔卿久。”
蒋圣这口水喷在冯洲龙胳膊上,冯洲龙震惊的甚至忘了锤蒋圣。
他木讷的说,“哥,我知道你帅的有今生没来世,但弯掰直你可是真敢想。”
“还有啊,即使你们没血缘关系,那也是禁忌之恋,使不得啊哥。”蒋圣胡乱抹着水,急得团团转,“清醒点儿恕哥,那可是你妹妹啊。”
“什么妹妹?称呼比自己年纪小的女孩子而已,难道你叫我爸爸,我就生了你这个儿子吗?”萧恕转着打火机,“乔卿久是我爸朋友的女儿,八辈子都跟我户口本打不着关系,暂住在我家,人是直的,我昨天亲口确认过了。”
轻描淡写讲,“我等下去追人,你帮我确定下高一几点放学。”
蒋圣、冯洲龙仔细的消化了半分钟,缕清思路,异口同声的发出国骂,“我|操。”
“给爷爬。”萧恕摆摆手,嫌弃地讲,“别对爷有想法,爷心里早有人了。”
他滑动手机,斟酌着给乔卿久怎么发这条消息。
指尖在昵称处停留了半分钟,想改掉,又觉得改什么似乎都没有现在的“倾酒”合适。
如心倾酒,自父辈起定下的名字,挺般配,看着就顺眼。
shu.:[哥哥错了,放学去接你好不好?]
****
乔卿久习惯了在睡前给手机充电,她本质上是三好学生。
起码上午四节主课听的认真,不怎么碰手机。
充电一晚上,待机一整天。
昨天托萧某人的福,乔卿久回屋后只顾着把自己埋进被子里憋死,完全忘了还要给手机充电这回事儿。
大早上起床冲澡更是手忙脚乱,乔卿久直接从抽屉里拿了充电宝塞进书包里便出门了,也没有来得及检查充电宝有电没电。
因队友郭妮突然意外无法参赛,整个群舞被重编排过。
但人的记忆跟是不断加深的,就比如四十多岁的老人在起个音调后,仍然能够记起孩童时候朗朗上口的家乡儿歌,把后面的唱全。
原编舞大家日以继夜的练了两个多月,肢体比大脑的印象还要深刻。
毫不夸张的说,你让这群人闭着眼睛跳,都是原编舞的走位,出不了岔子。
肌肉记忆作祟,原编舞刻骨铭心。
这导致了音乐响起来的时候,许多人会潜意识不受控的按照原来的位置跳。
这种事情只能不停纠正,呵责无用,毕竟谁都没想到过郭妮会出意外,把自己要跳的步调位子记对又不是他们的错。
整个下午,舞团走了一遍又一遍的位。
王怀雪的声音从响亮到嘶哑,喊得都是,“错了,重来。”
没有人会抱怨什么,音乐响起时候所有人再就位。
读舞蹈附中的学生几乎没有其他路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