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顾南衍沉重的声音传来的时候，他才惊觉自己现在已经变得完全不像自己。
踉踉跄跄的跑进浴室里，面目全非，眼眶通红，憔悴又衣衫褴褛的人几乎让他怀疑镜子里的人只是一个陌生人。
当秋雨蓉犯下的罪孽越多，他就越清楚的明白，他想要保住秋雨蓉的难度只会越来越强。
想当这里他打开水龙头，双手捧着水扑在脸上。
水珠滚滚落下，混沌的双眼清醒了过来，不在意的用毛巾抹了一把脸，回到客厅拿起手机。
“喂，究竟怎么回事，你原原本本的跟我说一遍，我现在想重新捋顺思绪。”
打开窗户，绿草如茵，他的心头却没有因为这好景色明快，反而更加沉甸甸起来。
秋风礼重情，顾南衍抓住他的弱点。
从小疼爱到大的感情又怎么可能因为几分恶语相向而就此破灭，只是，他们都清楚，秋雨蓉说要杀了秋风礼的话不是什么玩笑话。
她是彻底的唯我独尊。
顾南衍没有在意他又冷又臭的态度，快速简单的说清楚昨天发生的事。
时间流逝的越快，他们行事就会越来越不利。
“你想怎么办？”秋风礼不是废物，能察觉到顾南衍是有话要说。
“我们之间约定过，秋雨蓉我会留她一命。”顾南衍手指敲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音，“然而现在她的行为已经超出了我们之间约定的界限，已经上升的更严重，就算你想保住她，在大庭广众之下，你怎么堵住悠悠众口？”
秋风礼握紧了手机，五指泛白，“你……想……”
“必要时会直接击毙。”
顾南衍的一句话直击他心头，看着外面炫目的阳光他的眼前黑了一瞬，闷闷的感觉涌上心头。
“不可以！雨蓉不过是个孩子，更何况她之所以变成这样……”
“别再狡辩了，就连你自己都知道你现在的解释是多么的苍白无力。”顾南衍打断他的话已经隐隐有些不耐。
一个不愿意面对现实，反而把事实往原因上面引导的男人，除了懦弱已经没有其他词能形容。
“首先，秋雨蓉已经不是孩子了，其次，你的这些解释不管说给谁都只会得到一片骂声，你自己也知道你说的有多勉强。”
“我不能让雨蓉死……不能，一定不能！”
顾南衍挂断电话之后眼底一片阴郁，沉吟不语。
苏念敲了敲门，顾南衍回头时令人胆寒的神色已经换上如沐春风的微笑。
“我做了好吃的，要不要试试？”苏念有几分扭捏，顾南衍说让她放心她就真的放心了，在家里又不想处理工作，浏览网页的时候偶尔看见美食家的一张食物摆拍，她觉得可能不错，于是生起了小心思。
平时在家多是顾南衍动手，她反而是坐享其成的那个。
现在动手，居然还有几分小嘚瑟的情绪在其中。
“嗯，你做了什么？”顾南衍看起来十分捧场。
苏念牵着他的手往后退，脸上两团红晕，撒娇说道：“你跟我来，我也不知道我做的好不好吃，如果不好吃你千万不要勉强。”
顾南衍轻笑一声，磁性低沉的声音传入苏念的耳中，“放心吧，我绝对会诚实以待。”
苏念嘟嘴，“你就不能对我有信心一点吗？好歹也是我花了整整三个小时做好的，就算是真话，也太直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