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琪当时不过只是想让贺文策更为谨慎地行事,贺文策却在想起邓琪当时说的话的时候,直接扭曲了她的意思。 尤其是现在,他越想就越觉得自己所想的就是邓琪想要表达的,也认为一直和他站在一条战线上的邓琪变了,所以说话时,语气愠怒之余,还带了几分嘲意。
“文策,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总之现在一切如你所愿,你高兴了满意了!”
“文策,你——”
“好了妈,就这样吧,我累了!”
贺文策不想再跟她多说,他也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他累了,真的累了。
而贺氏起死回生,对他来说不过只是打击之一,真正的打击还在后面。
在贺氏出事之前,华笙力求发展,去年和几个公司合作开发了好几个项目,每个项目原本都可以为华笙带来超高的利益,但投资方面也不少,为此,华笙投入了不少资金。
自然的,在高利润大投入的同时,风险也如影相随。
当时的贺文策一心只求发展,根本没有给自己留太多的后路。
公司除了现有的资金投入之外,还以抵押的形式向银行贷了巨款。
一切原本都进行得十分顺利,项目的开展也没有出现任何问题,但百密一疏,贺文渊没想到还是出了纰漏。
有家公司的款项迟迟没有到帐,原本公司的流动资金本来就吃紧,加上多个项目同时进行,只要有一笔款项出了问题,就极有可能影响到整个公司的运作。
由于资金不到位,贺文策只能继续向银行贷款,而他更加没有想到的是,那家公司最后连钱带人一起消失了。
贺文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差点一口老血。
且这时正是他需要用钱之际,出了这样的事对公司的打击可想而知。
又因为华笙本来就是最近两年才新兴起的公司,虽然发展快速并且势头很好,但一旦受创,坍塌可以说是分分钟的事。
它和贺氏不同,贺氏有稳固的基石,有几十年打下的后备基础,华笙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一屁股的银行烂帐,还有手上面临停工无法开展的大小项目。
所以在这样的打击下,贺文策很快束手无策。
他想找中天和大兴帮忙,但中天和大兴这种唯利是图的企业又怎么可以出手相助,当时会和华笙合作,无非是想借它一起分食贺氏,如今贺氏稳如泰山,对他们来说华笙自然也失去了原本的利用价值。
更何况,中天和大兴本身就常伺机吞食一些小企业,现在的华笙在他们眼里不仅没有利用价值,反而更像是一块美肉。
无论华笙现在的状况如何,哪怕他再不济,华笙的芯和他手上的那些项目,都绝对是不可多得的。
中天和大兴在这方面有敏锐,他们很清楚哪些能为他们带来利益。
所以面对华笙的求助,中天和大兴非但不管,反而趁机开了自己的条件,就像当初对贺氏那样,直接向贺文策提出了收购他手上的项目以及公司股份的提议。
当然,价格也自然地压得很低,远远低于项目和股份本身的价值。
面对这样的趁火打劫,贺文策当然不愿意,这也让贺文策失去了中天和大兴这一线生机。
随后他又先后找了其他的大企业,但结果依旧和大兴和中天一样,即使没有像中天和大兴那么过份要以超低价收购华笙的项目的股份,但也没有人愿意冒这风险在这个时候向华笙注资。
所以风水轮流转,贺氏不久前才遭遇的状况,不过短短的时间,便降到了华笙的头上。而当初急得焦头烂额的那个人,也由贺文渊变成了贺文策。
华笙的情况贺文渊自然是看在眼里,眼看华笙一天不如一天,他却只是一脸平静。
“再这样下去,华笙恐怕马上就要撑不住了!”
杨岸飞坐在对面看着贺文渊,提醒他说。
“急功近利,今天的结局不过是早晚的事而已!”
贺文渊音色平淡,如同他的表情一样,看不出半点情绪波澜。
“你就没点想法吗?”杨岸飞问。
“想法?我要有什么想法?”贺文渊勾勾唇角,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