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天空中落下许多白色的方形长石,长石落到血葫芦周围,每块长石上都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悟色知道那些符号是道家的符咒,便知出手的是陆压道君。血葫芦猛地飞身跃起,九块长石放出白光,将血葫芦逼得回到了原地。血葫芦尝试了好几次,始终无法逃出长石阵。
陆压道君身穿黄色道袍,缓缓从天而降,看到悟色,立即笑道:“悟色,你怎有空到我这鱼鲮岛来啦?”悟色行礼道:“道君取笑了,我们是在无意中闯到鱼鲮岛。”陆压道君自然知道,笑道:“你追着这个血灵作甚?”
悟色叹道:“她是我师妹,名叫血葫芦,突然她就变成了血灵,我是追着她一路到了这里,道君若有救她的法子,还请见告!”当下又将太祖山之巅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至于血葫芦进入石棺后遇到了什么,悟色无法知道。
陆压道君听后眉头紧皱,低叹道:“如此说来,那太祖山一定出了问题。”悟色愣道:“太祖山出了问题?”陆压道君道:“太祖山乃天下龙脉的头,龙头出了问题,那龙身、龙尾和龙脚,肯定也出了问题,照这样看,那人间岂不是将会有一场浩劫?”陆压道君的话与如来佛祖的话不谋而合,悟色虽然无法预知是何浩劫,但知这浩劫是如来佛祖搞出的,到时人间必定会尸横遍野,惨不忍睹。
陆压道君又说道:“这个血灵既然是你的师妹,那事情就更加不好办了。”悟色问道:“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救血儿了吗?”陆压道君道:“若说没有办法,那也是假的,不过这个办法,并不是什么好办法。”悟色一听有办法可以救血葫芦,急道:“道君,无论是何法子,只要能救血儿,我都愿意一试。”陆压道君叹了口气,说道:“要让血灵消失,必须得用吸血术,而若让血灵到了人间,凡是被血灵吸干鲜血的人,都会变成新的血灵,虽然法力不济,但也十分厉害,普通的凡人决不是其对手。”
悟色道:“吸血术?那岂不是和僵尸一样了吗?”陆压道君笑道:“僵尸吸血是为了生存,而吸血术仅是为了吸血,两者完全不同。”悟色道:“吸血术过后,血儿会怎样?”陆压道君道:“悟色,以你的修为,当可吸尽血灵的鲜血而不伤及你师妹。”悟色苦笑道:“道君,实不相瞒,这吸血法术我并不会。”
陆压道君道:“吸血术是一门异常简单的法术,其威力的大小,只和法力高低有关,强者强,弱者弱。这长石阵当可暂时困住血儿,这段时间我传你吸血术,时间足以。”悟色担心血葫芦的安危,忙说道:“好,有劳道君现在就传授我吸血术吧,道君的恩德,我必会记在心里,他日……”陆压道君摆手道:“悟色,你说这话,可就见外了,你跟我来吧!”
鱼鲮岛景色极幽,四面浪头击不过来,只有这面有白色的沙滩,乃是陆压道君平时修炼法术的地方。那些白色的长石与这些白色的沙子相互作用,便可产生极其强大的力量。血葫芦虽然变成了血灵,法力也增强了数倍,但要破了长石阵,不经过一天一夜,绝无可能。
陆压道君很是放心,带着悟色来到鱼鲮岛的中央,那里有一片湖,湖水呈现出绿色,湖面光滑如镜,没有一丝涟漪。陆压道君说道:“悟色,你先试试,看能不能将湖水吸起来。”悟色问道:“用嘴吸?”陆压道君笑道:“若用嘴吸,你也会变成血灵,当然是用双手,不过我知道你有一件好宝物,可以代替你的双手。”悟色愣道:“什么宝物?”陆压道君道:“金唢呐!”
悟色拿出金唢呐,道:“用金唢呐去吸进血儿身上的鲜血,这样血儿就会没事了?”陆压道君摇了摇头,当下又详细为悟色讲述吸血术的咒语和运功法门,悟色听得目瞪口呆,本以为37603422用金唢呐一吸便是,谁知吸血术竟那等高深,吸血很简单,难的是不能伤到那些鲜血的载体,也就是血葫芦。
用了将近两个时辰,悟色才勉强学会了吸血术,到最后他竟发现陆压道君对他讲了什么,他已全不记得,只记得该怎样施法,才是真正的吸血术。陆压道君赞道:“想当年我学这吸血术,用了一天,你却用了不到两个时辰,难得,难得,真是难得!”
悟色顾不得和陆压道君谦虚几句,急忙飞身来到沙滩上,看到血葫芦的身子飘在空中,每一块长石都射出一道白光,将血葫芦困在里面。血葫芦正在用尽全力,想要破了长石阵,其身上的鲜血不再飘浮,不断掉到地上,已经有一大片沙滩,被鲜血染成了红色。血葫芦变成这副模样,悟色越看越是心痛,当下不再抬头去看她,只将金唢呐的唢呐口对准血葫芦,嘴唇缓缓蠕动,轻轻念着吸血术的咒语。
金唢呐在他手中缓缓转动,唢呐口闪出的金光,渐渐变成了血光,血光越来越强,直到血光完全取代了金光,金唢呐也变成了血唢呐,通体血红,唢呐口发出呜呜的如同女人哭声一样的怪声。
悟色猛地纵身跃起,身到半空,左掌按到金唢呐上,唢呐口射出一道红光,红光穿过长石阵的白光,照到了血葫芦的身上。血葫芦双目圆睁,双手双脚乱动,身子也在空中快速翻转,已然无法控制自己。
此时陆压道君一挥手中的拂尘,长石阵立即消失,血葫芦失去了长石阵的困阻,身子翻转想要逃走,然却逃不出从金唢呐射出的血光。悟色的嘴唇越动越快,就连他的身子也是发出了红光,猛听血葫芦尖叫一声,裹在她身上的鲜血便被吸进了金唢呐。金唢呐吞进第一口鲜血,竟也发出凄惨的声音。在血葫芦和金唢呐共同的惨叫声中,血葫芦身上的鲜血,渐渐转移进了金唢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