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跌落,带来无尽的恐惧,暗地里飞来一颗红心,撞到血葫芦的*口,血葫芦低头一看,正是那颗火魔及八十一颗凡人心合炼而成的心,那颗心撞到她*口,嗞的一生,已是进入了她的体内。
血葫芦大吃一惊,伸手去抓,却哪里还能抓得到?身子的跌落之势,并不能阻止,似乎那深渊不是深渊,而是通往了人间大地的最深处。那颗心进入她的体内,很快在她体内燃起了一道烈焰,烈火烧得她全身热乎乎的,猛地双目一湿,她心中又是一惊,以为那是眼泪,谁知伸手一抹,那竟是鲜血。
嗞嗞声中,一股血线从其额头喷出,两边脸颊上的肉皮倒卷起来,*口猛地破了一个大洞,那颗心又从洞中飘出,扑面砸到了她的脸上。血葫芦的一张脸顿时血肉模糊,头顶鲜血向四周飘落,吞噬了她的整个身子。
凸石上悟色越等越是心焦,几次想要砸毁石棺,却又怕会伤到血葫芦,他在凸石上来回走着,身上的金衣闪出金光。地藏菩萨一会儿看看石棺,一会儿看看悟色,悟色的心情,她能理解,其实菩萨心中也很着急。太祖山是人间龙脉之始,山顶竟有一座孤坟,孤坟中的石棺又如何奇怪,地藏菩萨越想越是迷糊,只盼望血葫芦能快点平安出来,而悟色也能将如来佛祖接回。
悟色又走了一会儿,实在忍耐不住,说道:“菩萨,这次你不要再拦我,我一定要打烂石棺,去救血儿,血儿一定是出事了。”地藏菩萨道:“悟色,你不要冲动,你打烂石棺,可能也会害了血儿。”悟色道:“这样等着,迟早得将我急死!”
石棺突然动了一下,悟色忙将金唢呐对准了石棺。血葫芦进去后,石棺一直安安静静,此时突然跳动,若不是血葫芦要出来,就是血葫芦出了事。悟色定眼看着那石棺,全身的神经绷得紧紧的,额头冷汗如雨水,悟色从未如此紧张过。
地藏菩萨一挥紫金手臂,七彩佛光罩住石棺,石棺依旧在一跳一跳,棺中的人显然急于要出来透透气。地藏菩萨道:“悟色,这不是血儿。”
悟色点头道:“菩萨,你到崖顶去,此怪让我来对付。”地藏菩萨道:“悟色,面对此石棺,我心中也颇为惊慌,只怕……”悟色笑道:“菩萨,这种打打杀杀的事,向来是由我做,若菩萨也去打打杀杀,那还是菩萨吗?”
到这时候,地藏菩萨看悟色还能说笑,心中也颇为佩服,微微点头道:“悟色,你自己多加小心。”地藏菩萨缓缓飘向了崖顶,到崖顶时又一挥手,便撤去了包住石棺的佛光,好让石棺中的怪物快点出来。
金唢呐在悟色手中快速旋转,悟色猛地翻身向后飘出,紧接着一脚踢出,砰的一声,那一脚正中石棺,轰隆声响,石棺向四周炸开,一道鲜血从里面疾射而出。悟色飘身向后躲开,随即金唢呐一转,快速击向那鲜血。到了那团飘在空中的前面,悟色猛地大惊,急忙缩回金唢呐,却见鲜血中伸出一只血手,血手轻轻按到悟色身上,悟色便向后疾飞出去。
那团鲜血在空中蠕动,很快幻化成人形,紫兰等一看尽皆失色,那不是血葫芦又是谁?血葫芦进入石棺这么久,此时出来竟然变成了血人,也难怪悟色刚才会突然住手,冷不防又挨了血葫芦一掌。
悟色倒飞数里才稳住身形,又急忙翻身向前,一晃到了血葫芦面前,看到血葫芦全身鲜血直冒,那些冒出的鲜血并不掉落。看到血葫芦变成了这副模样,悟色心中说不出是何感觉。悟色连吸好几口气,才问道:“血儿,你怎么了?”血葫芦满面都是鲜血,神情可怖,咧嘴嘿嘿一笑,口中又鲜血直冒。
此时悟色觉得血葫芦的面貌并不恐怖,反而心中后悔万分,不知在心里将自己骂了多少回,若他拦住血葫芦,血葫芦也不会搞成这样,明知道眼前的血人并不是真正的血葫芦,悟色却是下不了手。
地藏菩萨伸出右手,缓缓一转,便将悟色拉到了身边,说道:“悟色,这是血灵,不是血儿。”悟色道:“血灵?可她明明就是血儿。”地藏菩萨道:“没错,她的身子是血儿的,是血灵借用了血儿的身子。悟色,只有打败血灵,血儿才能回来,但千万不能伤了血灵的身子,因为那是血儿的身子。”
悟色急道:“菩萨,那你有何良策?”地藏菩萨道:“血灵法力高强,一旦让其流落到人间,恐怕将会有无数生灵遭殃……”悟色道:“菩萨,我只想知道,我该怎么做,才能救回血儿!”地藏菩萨掐指算道:“佛有情,菩萨有情,众生有情,妖魔亦有情,情生怜,怜生爱,爱生……”悟色叫道:“菩萨,这节骨眼上,你念的什么经?我们该当……”
却见血葫芦一摆双手,身子轻轻向崖顶飘来。悟色紧握金唢呐,眼睛直直看着血葫芦。血葫芦飘过来时,并没有出手,而是用她那骇人的双目看着崖顶的每一个身影,其身子晃动,不知在寻找什么。
悟色高声叫道:“血儿,你还认得我吗?”血葫芦身处鲜血中,目露凶光,神情可怖,猛地十指一弹,十道血线喷向悟色。悟色一挥金唢呐,将其挡开,又说道:“血儿,你若还记得我是你师兄,你就努力摆脱血灵的控制,要相信自己,要……”
血葫芦猛地嘶叫声音,声音传向远处,久久才传来阵阵回声,其声似是惨叫,又似是悲叫,令人闻来无不心惊胆颤。李槐更是吓得抓住了紫兰的衣襟,娇躯颤抖着快要站立不住。紫兰握住她的手,轻声道:“不要怕,没事的!”血葫芦变成这个样子,紫兰看了心中也是怕得要命,李槐能够站着不倒,已然很了不起,但紫兰是死人客栈的四大仙子之首,无论心中有多怕,脸上也不能表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