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我和梁佳睡在了一起,搂在了一起,只是单纯搂在一起,大概是我们都需要一个慰藉吧!我从来都没有那么纯洁过,搂着一个女人居然没想那方面的事情,在我记忆里真的没有过。梁佳,她想什么我不知道,她睡的很香甜,我却眼睁睁到天亮才睡着。
后来我是扎醒的,醒来梁佳已经不见了,我看了看时间,上午十点多钟,我立刻爬起来,去洗嗽,然后出门,往医院冲,一直冲到冰姑姑的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我不敢相信,主治医生竟然告诉我冰姑姑被接走了!
被谁接走?是蒋亮他爸吗?怎么这么突然。
我立刻给蒋亮打电话,蒋亮不知道这件事,他说七点多时他和丁局长喝早茶,走之前还和丁丁到医院打听过冰姑姑的状况,那时候冰姑姑还在。蒋亮没说完我就挂了他电话,打给他爸,关机,打了十多遍都是关机。我傻傻的站在医院门口,直到蒋亮和丁丁赶了过来!
四天过去了,我没得到冰姑姑的任何消息,谁都没得到,包括已经回了那边的蒋亮和丁丁,冰姑姑是死是活我一无所知。这是残忍的,我觉得我被击溃了,吃不下,睡不着,满脑子装的都是冰姑姑,那些熟识的以及我认为陌生的与冰姑姑一起的片影反复在我脑海里播放。
我觉得我要死了,整天躲在宾馆的房间里,有种叫绝望的感觉在我思维神经里蔓延。我努力过了,温州这边大大小小的医院我全部找过,那边的医院蒋亮也全部找过一遍,他甚至和他爸大吵了一架,最后被他爸赶出了家门,他爸对蒋亮说:蒋冰不仅仅是你亲姑姑,还是我亲妹,你要认为我歹毒到害自己亲妹你继续闹,否则有多远滚多远,别烦我。
第六天,樊辣椒出院回家休养了,我和梁佳去接她。
在病房里,梁佳帮樊辣椒收拾行李,我呆呆的站在樊辣椒面前看着她,她亦看着我。近来我们都这么交流,有时候打电话,接通后就听着对方那边沉闷的气氛,我们仿佛忽然间不知道对对方说些什么了,这很奇怪,却很真实的存在。
不需要距离医院近了,我们不需要住宾馆了,住樊辣椒和梁佳过去住的一个租来的套间,一个叫清宁的小区。她们当初租的是空房,所有家私和物品都是自己后来买的,虽然很少,却很温馨。有三个房间,樊辣椒一个,蒋家和遥遥一个,丁灵自己占一个。
樊辣椒出院,这是一个很好的消息,令人振奋的消息。遥遥和丁灵一下班就回来了,买回一大堆食物,由梁佳下厨给我们大家弄了一桌子大餐。只是,谁有胃口吃呢?至少我没有,樊辣椒亦没有,在饭桌里我们都强颜欢笑!
饭后梁佳和遥遥去逛街了,丁灵和樊辣椒去看电影。我没出去,坐在樊辣椒房间的沙发里,灯都没开,在黑暗中抽烟。我在想一个问题,我是不是该回去?回去后我每天到蒋亮家转悠,坐也好躺也罢,蒋亮他爸不告诉我冰姑姑在什么地方我就不走!
是不是太无赖了?
好像是,不过只有这样一个办法。
但是,这边,樊辣椒刚出院,如果我就这样走了樊辣椒怎么办?
我走还是不走?
我被以上的问题折磨着,我感觉现在的自己好像一个孤魂野鬼一样,完全迷失了方向。
坐累了,我躺到床上,慢慢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发现有人抱住我,是樊辣椒,她身上除了有熟识的香水味道之外还有一阵淡淡的药味。她把我紧紧抱在怀里,让我整个脑袋埋在她胸前,这样的一个姿势像极了孩时老妈哄我睡觉的姿势,有母爱的感觉。我很留恋这份感觉,我也是紧紧搂着樊辣椒,我想我真的要好好宣泄一番,只是我不知道我该哭还是该怎么样。
“我们回那边好吗?”樊辣椒忽然道,她拍着我的后背。
我没说话!
“我知道如果我不走,你是不会走的。我更知道,如果我一直不回去,不让你回去,可能一切会是另一种结果。”樊辣椒叹了口气,“不过这不是我想要的,也不是你想要的。你希望我快乐,我也希望你快乐,你心痛了,我也就心痛了!你不能这样了,答应我好吗?你这样只会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要积极,只有积极才可以解决问题。”
我继续不说话,我感觉樊辣椒比谁都可怜,想要把握却什么都把握不了!她现在说的这一番话是何其的无奈,何其的忧伤!而在这个忧伤时刻她还鼓励我。看来,我真的不能那样了,这几天过的人不人鬼不鬼,这么下去确实不能解决问题。
“我们明天回去。”樊辣椒拍着我的后背,“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