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达穿过一片喧闹嘈杂,每个人行动却又有条不紊的大型军事码头。调度员正声嘶力竭地叫喊着,按照花名册给每条船的军需官配给食物和水。首席木匠们都忙着在码头边上的仓库寻找合适的备料,有时候他们还得组织人手抢修那些未及进坞的船只。在泊港中的船只摇摇晃晃很是危险,不过这些木匠都是艺高人胆大,基本都是边干活,边笑着聊天。
这次突然被指派任务的**军团,几乎都是第1军中各师的骨干分子。接到紧急命令后,所有人的休假都被取消,随后在圣胡安接受最后的整编,成为一个看上去未超员的师,共计11260人。
可以想像这么多人蜂涌进入百慕大基地的后果。因此,希达提前就下达命令,各团分段离船,分段就餐,甚至有些部队只能原地不动,呆在船上就寝。
所有见到希达的军人都挥手向他行礼,他脚步不停,有时轻微地点点头。他穿过码头,从挤满船员的酒吧以及醉意撩人的广场路过,便到达了一个用钢筋水泥搭建起来的临时工事前。
“口令!”
“盎格鲁!”
“希达将军。”一名公爵卫队的哨兵走过来,放低枪口,谨慎地朝左右望望,这才推开了铁丝网架。
“巴达耶卡,是你吗?”希达忽然激动起来,他看见了自己一位老下属。
那位挂着上尉军衔的战士笑了起来,郑重地敬了个礼,“将军,你还记得我。”
“我可没忘记你们,尤其是你,巴达耶卡,我还记得在南京的那个恐怖夜晚,你是立下大功的!”
“我获得了一枚银质大天使勋章。”这位公爵卫队成员不无自豪地说道,“我还在墨西哥保护女王陛下,因此晋升了一级。”
希达感慨起来,“你们都是军队的精英,如果放出去,恐怕都会像阿布拉姆一样,获得极高的职务。”
巴达耶卡笑起来,“我并不羡慕阿布拉姆,他出去的时候还在我们这里大哭了一场,说他舍不得公爵阁下。哦,我们的阁下马上就要变成陛下了!可不管怎样,他都是我们永远的主人!巴达耶卡宣过誓,我不会离开公爵卫队了,除非某一天我干不动,或者被那些小字辈淘汰出去。嘿,将军,您恐怕不知道,其实我的年龄已经有点大了,如果不是看在我服务多年的情份上,也许我们的少校早把我清除出卫队了。”
希达微微一怔,却又忍着没有说话。他知道,这些严格到可以称之为苛刻的军纪,实际上都来自于卫队初建时塞拉弗的**远瞩。他把公爵卫队带出了自己独特的灵魂,恐怕整个国家再没有哪只部队可以和公爵卫队相提并论。像巴达耶卡这样的军官,他完全可以请求外调,并且足可胜任师长,甚至军团长的职差,但是,他们却心甘情愿地留下来,整天进行枯糙无味的训练,警惕着公爵身旁任何可能出现的变故,在身心上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希望下次再见到你的时候,你会有所改变。卫队并不是一个一辈子的工作,而你们的道路还有很长。”希达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明白,将军。”巴达耶达只是笑笑,也不知道他是否听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