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不说是塞拉弗指挥官的幸运,或者干脆说他是被上帝眷顾着的人类吧,虽然他的选择是错误的,并且差一点使得西芒舰队远走高飞,但距离西芒的部队开始炮击吕宋3个沙漏时之后,就发生了一件大事情。
“嗨,纳里旺娑,说说你的女人。”
“湿婆在上,那可是个正宗的刹帝利!她戴着鲜花编织而成的冠冕,金珠披风裹在她曼妙的*上,赤裸的嫩足缠银镶金,每根指甲上都嵌有美丽的蓝色钻石!哦,她的眼睛是又大又黑,瞳仁乌黑得似乎要滴出水来,她的秀发像云朵一般娇柔卷曲,她的眼神引诱着男人犯罪的欲望……”
好些个欧洲水手都放浪地邪笑起来,有点还干咽了几口唾沫。
“纳里旺娑!纳里旺娑!”
“是,船长!”
带着一群军官,从甲板的一头迎着风走来的,正是第5舰队“大都伦号”船长波尔。此时已经入暮,甲板上放哨或巡逻的军人纵然有些放肆,军官们也一般睁只眼闭只眼算了,毕竟这不是在塞拉弗或彼得司令官的直属舰队里,要是在那里的话,这种私下说笑的行为就值得狠狠地被抽上几鞭。
波尔在吕宋已经一个多月了,他对整天巡视海域的行为已经深感厌倦,不过前几天他突然接到总督庄庭的警报,称葡萄牙舰队突然登陆了大港,并劫掠了城市,要求“大都伦”号与“特立尼达”号两艘船迅速赶往大港。
不过,想起安置在吕宋的那位意大利的奥兰迪小姐,波尔决定先行出发赶往吕宋,把这位女士接来,再弄上几十桶纯正的椰子酒到船上,那时候胜利将更有保证一些。
波尔浑然不知此次事关重大,并且杀气腾腾的塞拉弗公爵阁下已经准备大开杀戒,说实话,如果知道这两天发生的一切事情的话,波尔船长会调动全部的精神与能力,推也要在半天内把两艘船推到大港下锚,违抗军纪的下场,他不是没有经历过。
可惜事情就是那么的凑巧,他准备去寻找的葡萄牙舰队,如今正在“大都伦”号船首的方向上,制造着一幕幕骇人听闻的暴行。
远处展帆疾驰的“特立尼达”号只能看得见其中几盏昏黄摇晃的灯光,夜间编队航行是公国几支舰队的主要训练课目之一,加勒比族的印第安人甚至能够用肉眼在黑夜里看到远处幽灵般的船影,他们对操纵大型船只有着不同寻常的兴趣,因此有他们在,舰队的行进、战术配合等等方面无不显得纯熟而默契,加上不间断的讨剿海盗和海上争霸的战事,令这支部队的战斗力显得格外恐怖。
纳里旺娑是一个并不憨厚的印度人,他在德里的船作坊中干过不少年,此后又加入过波斯人的船队,骑着骆驼到过埃及,与土耳其、葡萄牙、威尼斯人都有过接触。这个人长着很弯曲的胡须,围着圆形大厚头巾,戴着眼睛,看起来就像个有学问的长者,他自称是个在德里苏丹国内低贱的首陀罗,但他总是吹嘘自己的六名妻妾,而且,他还宣称自己娶了一位刹帝利的后裔。
这个家伙被招募进舰队之后,很快被提升到大副的位置,原因很简单,他有这样的才华。很难相信,这位大副平素根本没有作为长官的自觉,他总是与下层的水手们呆在一起,说些猥琐的笑话,还经常会主动去干些粗活,因此他在船上的人缘反倒要比其他长官们好得多。
“别叫我船长,我听得别扭。”波尔摆了摆手,走过来用灯笼点着了一支用轻薄的椰子皮缠卷斫碎的烟叶而成的大雪茄,自在地抽了两口,再递给对方,“这个天气很可能会起风浪,纳里旺娑,你应该感觉得到吧?”
“明天会是个好天气,船长,只不过云朵很多,空气很潮湿,我想最迟到后天就会下雨。”
“你一向估计得很准,纳里旺娑,这烟怎么样?”
印度大副狠狠地又抽了一口,咳嗽了一声,这才把这有劲的玩意儿还给波尔,“很奇妙的东西,船长,我想我已经离不开他了,烟叶我们船上还有吗?”
“不是很多了,这东西是从古巴弄来的,原本就不很多,我们长途旅行没可能什么都带,我已经特别夹带了70桶葡萄酒,这事迟早会被塞拉弗大人知道,呼,我最害怕的就是他!”
“我认识公爵阁下,他平易近人、和霭可亲……”
波尔猛烈地咳嗽起来,浓浓的烟云从他的嘴巴和鼻孔里冒出来,“该死的,纳里旺娑!你不知道就不要乱讲,这两个词怎么也用不到他的头上。”
“那么您认为公爵阁下不是个平易近人、和霭可亲的人了?”
“我、我没那么说!”波尔抬起头,有些慌乱的样子,随即他涨红了脸,发起脾气来,“纳里旺娑!你这该死的家伙,你竟敢乱嚼舌头,抵诲我们无比敬爱的伟大的公爵阁下!你认为你该怎么去死呢,是抱只炮弹自沉***,还是被投石机发射到大海,还是让我们勇敢的印第安战士把你扔到大海中去呢?”
“对不起,船长,我只是开个玩笑,我知道您为什么害怕,但是公爵并没有把这件事记在心上,我向湿婆神发誓,这是千真万确的。”
波尔的神色渐渐缓和下来,他冷哼一声,“你为什么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