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池焰焰的案子,警方已经正式立案。警方调取了那天事发路段的相关录像,最终锁定了行驶在池焰焰车子前边的那辆可疑车辆,调取车牌信息时发现这是一副伪造车牌。
这也就是说,那辆车子上的人并不是因为与池焰焰发生了争执,一时气怒之下才发展成为犯罪行动,而是一开始就有意识地针对池焰焰,之前别停她的车辆,很可能就是为了实施犯罪。
那么,他们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要对池焰焰实行绑架呢?图财?池焰焰虽然有一家店,生意也不错,但在静海市也算不上特别有钱的主儿,似乎不应该成为这些犯罪份子的图谋对象。
图色?采用这种手段,多人合伙作案,如此劳师动众的也不可能。如果说是为了报复,警方又向池焰焰调查取证了一番,并未发现她有什么深仇大恨的对头,调查一时陷入了僵局。
医院里边,陆江已经回部队了。他第三天就出院了,他的伤不重,观察平稳下来后,就是正常的敷药养伤,陆江在医院呆了两天,闲得骨头发痒,迫不及待地出院回部队了,病房里就只剩下丁墨和李向荣。
此时,丁墨提着一袋水果出了病房,左臂吊着绷带,以帮助平稳后背的伤势,晃呀晃地就往408病室走去。
楼梯口,沈龙飞提着两个塑料袋,正犹豫要不要上楼,看到丁墨从面前晃过去,想了一想,便一咬牙,往楼上走去。
李向荣正在病床上睡午觉,呼噜打得抑扬顿挫,极具节奏感。沈龙飞悄悄打开一道门缝,往里边探头探脑地看了看,这才蹑手蹑脚地走进来。
408病房,丁墨推开病房的门进去,却未见到池焰焰,这几天一有空就来照顾池焰焰的林雪也不在,丁墨纳罕地自语:“去院里溜达了?怎么不叫我呢。”
丁墨晃进房间,一屁股坐在病床上,他刚坐下,林雪扶着池焰焰从洗手间走了出来,一见他在,池焰焰赶紧把提得不到位的裤子又提了一下。
林雪瞪起了眼睛:“喂!你自来熟是吧,这是女病房,门都不敲就进来。”
丁墨嘻皮笑脸地说:“嗨!咱们谁跟谁啊,多熟的朋友了,是吧焰焰,咱们不光是朋友,还是病友呢。”
池焰焰懒洋洋地说:“你俩聊你俩的,别拉上我。”说着往她的病床上一倒。
丁墨说:“什么叫我俩聊我俩的呀,我可是看你来的。”丁墨举起塑料袋:“喏,刚刚华林他们来看我时带的苹果,我削一个给你,刀呢?”
丁墨四下一撒摸,找到水果刀,便拿出一个苹果削起了皮。
池焰焰看了眼林雪,忽地眼珠一转,故意对池焰焰说:“行了,我这能吃能睡的,你先回去吧,刚处对象,得趁热打铁,别老冷落了人家。”
丁墨一愣,虽然继续削着苹果,却已悄悄竖起了耳朵。
林雪会意地一笑,道:“不用理他,别看是个大博士,本姑娘嫁的又不是学历,对吧?”
丁墨马上说:“对对对,这话对,林雪哪是那么肤浅的人呐!古语有云,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小白脸子,没有好心眼子,那种人,靠不过。”
林雪气不过,抢白道:“对!我得嫁一杀猪的屠夫,是吧?”
丁墨讪笑道:“那也不必……”
林雪没再理他,对池焰焰说:“我再多考验考验他,看他能有多久的耐性。”
池焰焰说:“你呀,见着好男人,就得及时下手才对。你看人家刚跟你见第二面,就给你买了个香奈尔定量款的包包,每次见面,都带一束花,每天晚上一定向你道晚安,这多殷勤啊,还考验人家……”
丁墨竖起耳朵听着,越听心里越酸,唯觉安慰的是,林雪似乎还没动心,还在考验那个男人。他咳嗽了一声,干巴巴地插嘴道:“我觉得吧,林雪考虑的是对的。”
两个女孩儿都看向丁墨,丁墨硬起头皮,解释道:“你们女孩子吧,都希望自己是个小公举,让男人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可是男人呢,一般都是有些粗枝大叶的,可这就证明他不是一个好男人么?未必!
相反,恰恰是那些能腾得出大量的功夫,整天介围着女人转,时刻地察颜观色哄她开心,时不时绞尽脑汁想些花样骗她动心的男人,你觉得他用心、他温暖是吧?
我跟你讲,这样的男人,要么是别有所图,要么对很多女孩子都这样儿,他是把征服当成一个乐趣了,两口子过日子哪有天天这副样子的?可别被人骗了,那时才知道后悔。”
丁墨滔滔不绝,喋喋不休地说着,两位姑娘忍着笑,假装一本正经地听着,眼看着他把那苹果削了一圈又一圈,都快看见核了,他还在说……
……
李向荣打了个哈欠,微微睁开眼睛,马上看见面前坐着一个人,贴得很近。李向荣还以为是自己家的人又来探望了,可视线清晰过来,贴得很近的那张脸居然是沈龙飞。
李向荣“哈”地一声,下意识地一缩身子,沈龙飞被他吓了一跳,也不由得往回一缩,然后马上挤出一副尴尬的笑容:“哈哈哈,老李啊,你好点了吗?”
“是你?”李向荣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姓沈的,你来干什么?”
沈龙飞忙把放在脚边的“正官庄”和“冬虫夏草”举了举,又放下,讪笑道:“这几天也没腾出时间,今天才得了空儿,来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