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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0)(1 / 2)

丘神勣扭头,抓狂道:你们休要血口喷人...

陛下!昝斌跪爬上前,丘神勣以臣家眷性命为要挟,命臣听命于他,陇右诸道皆有其党羽,碎叶城中埋伏的人并非突厥与吐蕃细作,乃是丘神勣一手安排,上都留候院公文下达后臣还接到了来自神都的私信,与陛下诏令不同,而是命我...昝斌语顿,颤抖道:铲除来使。

陛下,臣是冤枉的,是他诬陷,臣对陛下与大周绝无二心。丘神勣慌忙上前解释。

陛下,臣所言句句属实,臣的家眷如今还在他手中,那些细作皆是死士,即便拷问也不能让他们松口。

面对变数,朝臣们僵凝住脸色不再言语,武承嗣跪坐在文臣之首,手里的笏板已经被捏得出了汗,他在想,到底是什么人能够在左金吾卫大将军的眼皮子底下将人带回神都带进这天子布政的明堂中,同宗弟弟安定郡王武攸暨为人谨小慎微,是断不可能公然与自己为敌的,思来想去武承嗣转过头,位在他身后的侍御史来俊臣眯笑着一张谦恭的脸,武承嗣阴沉下脸,他知道来俊臣身后代表的是谁,背后一阵阴凉。

女皇看向丘神勣,冷道:安西都护的家眷是否在你手中?

陛下,臣只是将安西都护昝斌的家眷接到了神都,但是臣...

卿,好大的胆子!女皇震怒道。

陛下,臣是被冤枉的,一定是他们串通起来要加害臣...

王瑾晨扭过头,大将军身为朝廷要员,是手握重兵的左金吾卫统领,身居高位,试问,我与昝都护有何理由要诬陷你,你若未做过,又何必如此紧张,又何必害怕我等揭穿?

昝斌的突然倒戈让事情再没有转机,御座上的人注视着这一切,不怒自威道:来人,左金吾卫大将军丘神勣勾结党羽,意图谋反,着交司刑寺由三司推事。

几个禁卫进殿将丘神勣制住,笏板掉落在地哐当,哐当丘神勣瞪着血红的眸子挣扎着大吼道:陛下,臣是冤枉的,陛下,臣跟了您这么多年臣对您忠心耿耿,陛下怎可听信小人谗言,陛下...

拉下去。

武承嗣在一旁擦了把冷汗并未作声,议论的朝臣见天子怒也都纷纷止住了嘴。

女皇又瞧了一眼安西都护,安西都护与朝臣勾结,交由秋官羁押,听候发落。

昝斌听到女皇没有将自己与丘神勣同罪论处遂颤抖着身心重重磕头道:罪臣,有负陛下。

朝会散去后女皇将王瑾晨单独留在了明堂,傲立的金凤俯视着整个殿堂。

卿比去前消瘦了不少。

王瑾晨上前跪伏道:陛下...

丘神勣的事朕都知道,朕绝不会姑息任何人的。女皇将她的打断。

陛下,臣...

卿这段日子连续奔波想来也累了,且先回去歇息吧,等候旨意。

王瑾晨跪在明堂中央,直愣愣的看着御座上的皇帝,旋即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样,喏。

从明堂出来,几经生死的王瑾晨浑浑噩噩的走出了太初宫,临出宫门时还回头望了一眼宫城。

郎君!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王瑾晨向前走了几步旋即瘫软在地。

小环急急忙忙的将人搀扶起,郎君,是小奴。

你怎么来了?

小奴刚刚收到了萧姑娘的消息说您平安回到了神都,她还让小奴在南门等您。

王瑾晨低下头,她知道来俊臣在带自己回洛阳的路上她一定放心不下,果然,我知道了。

这段时间小奴都急死了,杨娘子等了几月都没消息,前几日给小奴写信说要来神都,如今应该已经出发了吧。

是我这个做儿子的不孝。

咱们先回去吧...小环搀扶着王瑾晨上车。

哒哒哒的马蹄声靠近他们身侧的车厢,一双阴冷的眸子盯着王瑾晨盯了许久,你还真是命大呀。

小环抬头看着骑在马上的绿袍心生警惕道:你想做什么,这里可是宫城禁地。

我没有想到,你竟然有如此大的本事,连国朝正三品的左金吾卫大将军都斗不过你。

王瑾晨心里充满了愤怒,随后撑着婢女站起,拍了拍衣袖从容道:可惜了某人的计算,恰好这一路我做了什么她都知道,即便如传言所闻,我没了名声,她也不会选择你。

是吗?李元符紧攥着缰绳,你扳倒了左相的人,而七娘的亲兄长正是左相的心腹,你觉得你还能娶萧家的女儿吗?你出身琅琊王氏站的是太平公主李家的立场,你觉得天子会赐婚吗?君王为了制衡与权力,宁可错失良臣,也不会愿轻易打破,这就是朝堂,这就是臣子。

李元符的话早在适才在明堂她就已经悟彻了,办法总比困难多,两心相同,又何惧前路艰辛。

李元符咬住牙关,既气氛又嫉妒,王瑾晨越是如此,他心里的不甘便占据得越多,等着瞧。

是夜,丘神勣被扒下公服卸了兵权关进司刑寺的大牢里,一辆极普通的马车从灯火通明的太初宫中驶出,一路畅通无阻的抵达了司刑寺。

丘神勣蹲在阴暗的牢房里,起初还会叫喊着冤屈,狱卒们围坐在一起看守,唏嘘不已道:朝中正三品的大员,怎么就想不开要造反呢?

我看这事没有那么简单吧,拱卫京畿的十六位他才握了其一,造反无异于以卵击石...

许那十六卫里也有他的人呢。

没过多久,牢房里便出现了一个气场强大令人胆寒的老妇人,多年掌权历练出来的帝王心让人心生畏惧而不敢抬头与之对视,狱吏将看守的人拍醒,恭恭敬敬的将人带往关押高官之所。

内臣瞧了一眼周围,闲杂人等都出去吧,今夜的事如敢外传,尔等知道后果。随后又从白袍袖子里拿出一锭金子。

下官明白,下官这就同他们出去,没有官人的吩咐下官们绝不进来。狱吏没有敢收金子,态度尤为恭敬,替诸位官人办事是小人的职责。

内臣与狱吏及狱卒们相继离去,妇人一身浅黄色常服,外面还披着一件黑色的披风,负手站在牢柱前冷冷俯视着因为冬日寒风而瑟瑟发抖的臣子。

听见脚步声的丘神勣抬起头睁开无力的眸子,旋即像着了魔一样往前爬去,紧攥着牢柱放声大哭道:陛下,陛下,臣是冤枉的,臣跟了您这么多年,臣的赤胆与忠心陛下难道看不见吗,臣辅佐的人是左相,他是您的亲侄儿啊。

女皇背着双手扭头瞧了一眼天牢四周,烛火被寒风吹得忽暗忽明,冷漠的眸子看着一双苦苦哀求又充满的恐惧的双眼,你为什么要动她?

他?丘神勣止住求饶,抚慰使?旋即跪直道:这都是左相的授意,左相觉得这样的人只会蛊惑君王,日后必然是祸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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