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殷小姐似乎……不识字?”
从殷小姐进入书房的那一刻起,直至离开,他全程都在暗中观察着她。
殷小姐虽然故作认真看书的模样,但她嘴里的念念有词与书页内容不符,明显不对劲,再者,她端着书许久,却未翻一页,很显然,她心不在焉,主子让其念信时,她却突然晕倒,这未免太巧?
这种种迹象都在表明,殷小姐在逃避,可至于是逃避什么呢?不得而知。
东陵夜扫视那桌案一角的信纸,墨眸沉如夜色般深不见底、令人无法揣测,微曲的食指敲击着桌面,一下、又一下,漫不经心的声音一如他的目光,那么沉,亦是那么的无法估摸。
二十日前,洛儿失踪的那一日……
……
夜王府,另一座雅致的院阁内。
殷洛躺在床榻上,一位年迈的大夫正在替她把脉,东陵萧站在床榻上,神色急切。
大夫捋着花白的胡须,诊断了片刻后,给出答案:
“这位小姐乃是气血不足、胸有闷气所致,待在下替其施上两针,便可醒来。”
打开药箱,取出布包,解开细带,四排又长又细、又锋利的银针赫然显现,大夫抽出一根两指长的银针,寒芒凛凛,捉起殷洛的小手,刺向她的指甲盖。
“啊!!!”
一道尖叫声猛然响起,吓的大夫手一抖、银针掉在了地上,他他他、他还没刺呢!人竟然就醒了?!
殷洛弹坐起来,长长的尖叫完毕,摸了摸喉咙,道:
“吼完之后,好像胸口的闷气都发泄出来了,我应该是没事了。”
大夫:“……”行医多年也没见过这样的啊?
东陵萧声音温细的说道:“安洛,你方才在书房里晕倒了,不妨让大夫瞧瞧,你早上没有喝药,说来、都是我不好。”
瞧什么瞧?让这人拿那么长、那么长,几乎有( )这么长的银针来扎她吗?
她选择不晕倒,吓都吓醒了。
“我没事了。”能跑能跳,还能原地转圈。
东陵萧担心的还想说些什么,殷洛揪住他的衣摆,动作很小的轻轻扯了扯,抬眸看着他,
“我真的没事了,你让他快走吧,我、我害怕。”别拿这一板银针对着她,怪渗人的。
东陵萧真的是、又心软了!明明应该担心安洛的身子、不能退步的,可是安洛的语气稍微一软,他便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般,只能任由摆布,这种感觉很陌生,却又是那么的喜欢。
他喜欢安洛抓着他的衣角,与他细声说话的模样。
少年将大夫打发走了,殷洛见此,这才稍微松了口气,她瞄了厢房一眼,见这里只有她与东陵萧二人在,放心下来的同时,眼中也溢出几分深意。
她看向少年,勾勾小手指。
少年身子一绷:“怎、怎么了?”
殷洛勾手指,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来,坐到我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