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古丽青沉浸在对陈宏云的担忧中时,徐文娟来到了她的办公室。
“文娟,来,请坐。”古丽青说道。
她知道徐文娟是为何事而来。
“古书纪,这份名单和我调查的实际出入很大啊!”徐文娟说道,“我把所有乡片的特困户都记录在案了,和这份名单仔细核对了,真正贫困的人,很多不在这份名单里。”
古丽青一猜就是这样。
梁日发看来是想要把戏演到底了。古丽青想。好吧,既然这样,就让他尝尝滋味吧。
“文娟,这次的慰问名单由你来安排,路线也由你安排。你按照你调查的实际来进行,慰问名单以你的的那份为准。最特困的几户人家,而且是没有吃到低保的,你留给我,我要自己亲自去看看。”古丽青说道。
“这……”徐文娟似乎有些为难。
“你担心什么?”古丽青问道。
“我担心的是,到时候我们要去的对象和他们提供的对象不同,下去后会不会出现很尴尬的局面?”
“尴尬?是谁尴尬?我们还是他们?”古丽青问道。
“一般下去慰问,都要和当地的乡片联系,让当地的领导带路。他们带的和我们走访的如果对象不同,去怕到时候会出现意想不到的情况。”徐文娟担心地说道。
“你放心,这次我们自己拿着名单往下走,不需要乡片领导带路,你把每一户的具体地址都写清楚,我们自己去,带着记者直接下去,避开他们的干扰。”古丽青说。
徐文娟看着面前的古丽青,没想到她会做出这么出人意料的事情。
每年下去慰问,都是由当地的领导带领,要去哪家都是事先准备好的。如果要上镜头,还要让接受慰问的对象好好准备一下台词,说几句“感谢党,感谢集团,感谢领导”之类的话,更煽情的,还会流下几滴激动的泪水,有的甚至要给这些领导们跪下。这都是事先准备好的表演。正因为有了这样的表演,领导的慰问才显得有意义。
但是,如果古丽青是这样直接下去的话,没有任何的准备,看到的这些特困户一定是乱糟糟的家庭,有的可能真是木讷得连一句话都讲不出来,更不会流泪煽情地感谢了。那么这样上镜头,是不是一点效果都没有呢?
看来,古丽青真是想玩一次截然不同的政志演出了。
那好吧,自己就好好配合她吧,总之前期的路已经给她铺好了,这回是真正要开始她的扫荡之旅了。
“行,我来安排。”徐文娟说,“这份名单是不是要发到每位领导的手上?”
“要,但是不是现在,而是出发前。”古丽青说,“出发前这份名单只有你我知道。”
“好,我明白了!”徐文娟点头道。
“另外,按照梁日发提供的这些名单你算算,按往年下去慰问的标准,我们每户再多加四十元钱,总共要购进多少大米和食用油,需要多少现金,这些你都要计算出来。另外,按照你提供的这些名单,又得准备多少,看看二者之间有多少出入。”古丽青说道。
“好,我立马去统计。”徐文娟说。
古丽青的仔细和周密再次让徐文娟在心里不得不佩服她。
“统计好了,尽快给我。”古丽青说道。
“我下班前拿过来给你。”徐文娟说道。
“好,辛苦了你了,文娟,这一开始,就让你进入了这么紧张的工作状态,我都于心不忍。为了工作,你牺牲了很多个人的时间,你的家人没有意见吧?”古丽青关心地问道。
“呵呵,还好。他们都很只持我。我儿子基本都是奶奶带着,从小我就很少带他,闲杂也慢慢长大了,已经到了小学毕业班了。”
“那就好,等忙过这段时间,春节好好陪陪家人和孩子。女人还是要做好一个母亲和妻子的。”古丽青说道,“我自己也经常是这样不着家,孩子也是交给奶奶带,有时候总觉得欠孩子的,无法弥补,所以空闲的时间还是尽量去陪陪孩子,尽量减少遗憾吧!”古丽青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