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舟再检查了下伤口情况,开口道:“伤口最近开始愈合结痂了,有没有发痒的情况?”
薄斯年心情很差,明显敷衍地淡声应了声“没有”。
宋知舟点头:“那就好,愈合期间,偶尔伤口发痒是正常现象,不能抓挠。可以用棉球蘸点碘酒,轻轻涂抹伤口,可以缓解。”
“她生病了?”薄斯年皱眉问了一句。
宋知舟在病历本上记录情况,再应了声:“也没有,有点头晕,我让她早些睡下了。”
他声音云淡风轻的,就像是在念着病历本上的文字。
薄斯年面色更冷,不说话了。
宋知舟检查完,再出去时,就看到牧川自走廊对面走过来。
他看向宋知舟出来,步子明显加快了些,走近了再开口:“宋医生今天怎么来得早了些?”
宋知舟步子停下,再礼貌应着:“牧先生过来了,今晚多了几个患者,这边就早点来检查了。”
牧川点头,显然还不想中止谈话,半开玩笑道:“这样啊,宋医生这么辛苦,家人怕是也该心疼了。”
这些天来,他每次找宋知舟说话,几乎都得提及他的家人。
宋知舟合上手里的病历夹,仍是轻笑:“算不得辛苦,干哪一行都有哪一行的难处。”
牧川又忍不住问了一句:“不知道宋医生的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
他总是追问他这个问题,宋知舟索性直言:“牧先生似乎对我的家事很感兴趣。”
牧川面色略显尴尬,笑道:“您别误会,只是觉得您有些像我一个故人。”
“是吗,容貌相似的倒是不少,那回聊,我就先过去了。”宋知舟应声,再往前面走。
走了几步时,身后牧川声音突然响起:“她叫尹熙,我们已经三十年没见过了。”
宋知舟拿着病历夹的手刹那僵了一下,步子定在原地,片刻后,回身:“是您的……”
牧川眸光立刻亮起,感觉眼前人多少或许也是认识她的,立刻有些激动地回道:“她曾经是我的爱人。
大概三十年前,我们当时快要结婚了,她怀着孩子出了一场车祸,后来车上却没找到她,之后就不知所踪了。”
宋知舟站在那,沉默着一时没有出声。
牧川着急地走近了过去,哑着声音问他:“你是不是认识?你认识她对不对,你是不是她的孩子?”
宋知舟面色如同是笼罩在阴影里,他脸上的情绪有些看不真切。
半晌后,他面色再又缓开来,应声道:“真是一件令人遗憾的往事,抱歉,我没听说过这个人。”
牧川嘴角微微抽动,手在打颤:“不,你的反应应该是认识她的。你或许不相信,但我从未辜负过她,三十年了,我一直在等她,从未娶过任何人。”
宋知舟摇头,却也没有走:“您误会了,我确实不认识。”
牧川不愿意作罢,再着急开口:“她曾经是一个很优秀的画家,哪怕这么多年过去了,如今北城的画展上,还经常会出现她的画作。你认识她对不对,她还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