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什么呢,是年初晨来了吗?”
徐正宇打开包厢门一看,一副要把年初晨拎来狠狠耳提面命的态度。
可谁知,他没有这个机会。
的确是来了客人,但不是年初晨,是方芷静。
“哟,是方秘书,还是方秘书识大体,就是嘛,凌卓的这个情况我们大家都看到了,很危急,阿义,你打通年初晨的电话没有?”
徐正宇看向阿义,只见阿义摇头,“电话接不通,或许……是在来的路上了。”
“要来,早就来了,何必等到现在,只不过我们都在自欺欺人罢了。方秘书,进去吧,大伙儿一起聊聊。”
阿义却阻止,“不,不行……方秘书可不能进去。”
“为什么?”徐正宇反应剧烈。
方芷静倒是冷静,刚才和阿义在外面讨论的就是这个问题,他不让她进去。
“我想,这个时候方秘书避避还是好的,万一初晨小姐见到方秘书也在,说不定掉头就走了,正宇少爷你很清楚我们家少爷是多么想见初晨小姐,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我看还是方秘书避避比较合适。”
阿义阻挡在门口,即使说出这样的话,为难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心里也挺不踏实的,但没办法,年初晨和聂凌卓之间的矛盾,阿义是最清楚不过了,他们已经经不起一点点的波折,感情随时随刻都有可能面临彻底破裂。
“神经病吧!你发什么神经,方秘书别听他胡说八道的,年初晨的狗腿子吧,年初晨那个女人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的维护她。我告诉你,从一开始,其实我对年初晨没有一点点意见的,冲着自己的哥们喜欢她,即使身世寒微,但心肠好就行,没想到你看看她,最近都做了些什么!”
徐正宇对年初晨此时此刻颇有微词,继续不服气的道,“她生气难过愤怒,聂凌卓就不生气难过愤怒了,要怪就怪她三年前自己一声不响的离开,莫名其妙的离开,一走就是三年,人生有几个三年呢!如果当初她不那么任性的离开,谁敢动她的孩子,谁敢从凌卓的身边把珊珊抢走,这一切,要我说,都是年初晨咎由自取。”
“哦哟,正宇少爷,你快别说了,万一初晨小姐恰好听到你这番话就大事不妙了。”
阿义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徐正宇的毒舌。
“有什么不妙的,她要是来了,我还要当面说给她听,年初晨到底讲不讲道理嘛,要我说,若是她任性成功了,聂瑜没有抢走她的孩子,由年初晨一个人带着珊珊过日子,凭她的经济实力,凭她的能耐,能把珊珊当小公主似的供着养着?能让珊珊上贵族学校学习?我说年初晨,她就是被聂凌卓给惯的。”
“我简直都不知道凌卓怎么会是这副德性,宠老婆,侍宠如命,真是让男人脸上无光。”
徐正宇的口气都有点鄙视聂凌卓了,以前还以为最不会因为女人真正动心的人,一定是聂凌卓,没想到他却是他们三人中最拖后腿的那个。
“走,方秘书,我们进去。”
“正宇少爷,方秘书……”阿义很为难,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徐正宇在把年初晨给“呵斥”一顿之后,大摇大摆的将方芷静领了进去。
躲在角落里,年初晨亲耳听到徐正宇对她的指责,亲眼看到徐正宇脸上的愤怒,原本迈出去的步伐,这一刻又缩了回来。
是啊,徐正宇说得没错,真要说谁对谁错,都是她的错,是她的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当初放着那么爱她的聂凌卓离开,执拗不已,以为自己没了聂凌卓也没有关系。
可事实证明,离开了聂凌卓,她真的什么都不是。
还有珊珊,徐正宇也说得很客观中肯,如果珊珊是在她身边长大的话,势必不能让珊珊上贵族学校,纵使会努力给珊珊最好的,但贵族学校的花销一定不是她一个人所能承担起的。
而现在,她竟然还不分青红皂白的责怪聂凌卓,责备聂夫人和聂瑜的歹毒,其实始作俑者的人是她……
还没等年初晨反思结束,一阵骚动响彻,再次见到从门口出来的萧楚和徐正宇时,年初晨本能的再次后退了几步,身影和黑暗融合成一体,却也清清楚楚的见到了聂凌卓。
他好像……有点异样。
年初晨顷刻心扬起了深深的不安,耳畔还有方芷静的声音传来。
“凌卓,凌卓,你醒醒,不要吓我们……你别这样,醒来好不好……”
聂凌卓被萧楚和徐正宇搀扶上车。
萧楚也不敢耽误半分半秒,“阿义,快,快安排凌卓的私人飞机,今晚上就出发去华盛顿,凌卓的情况已经再也等不了。”
他再度的陷入了昏迷,剧烈的头痛使得聂凌卓已然支撑不下去了。
“好,我马上去安排,可是……初晨小姐……要不要打电话给初晨小姐一起去。”
阿义始终没有忘记年初晨,纵然是在此刻大家都很混乱的情况下,他终究是坚信着只有年初晨才能带给聂凌卓活下去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