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小冰寻死觅活的情况有所好转,但一贯的沉默,一个人默默的好像不存在,仿佛根本就没有这个人存在似的。
不管夏越给她量血压也好,询问她的病情也好,一律不予答复。
夏越的从医经历不是没有遇到过这么难搞的病人,但应小冰却是其中最难搞定的人,没有之一,“说句话行吗?到底疼还是不疼,你没一点点感觉吗?”
应小冰似很嫌弃有个人在耳边总是询问个不停,索性无声的抗议,翻了身,背对夏越,纤细又极富曲线的美背,即使在宽大的病号服里也能若隐若现的彰显。
她有着令所有女人都羡慕不已的好身材,好长相,哪怕是像现在这样,完全素面朝天,不带有一丝丝的妆容,那张脸依然干净无瑕的令人惊叹,纯净透着娇媚迷人的光晕,分明就是这么一个美得让所有男人都会有怦然心的女人,却偏生做出自杀那样骇人的举动。
“你不说话可以,但不要再碍我眼了,马上给我转院!”夏越真是彻底败给她了,在病房里待了这么长时间,无论他说什么,应小冰始终不搭理的态度,到最后,夏越怒火翻腾的离开,关门的震响声也没有让应小冰有任何的反应。
她仿佛是活在她的世界里,活在她幻想的世界,一个人,孤孤单单,不想被任何人打扰。
“夏医生,你别生气了,让我去给应小冰打针吧。”
年初晨很清楚夏越生气的原因,医生最开心的是病人能从他手里活下来,那样的欣慰和愉悦感没法儿形容,可当从死亡边缘救活的伤患,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愿意接受治疗,没有活下去的动力时,这是令医生相当生气的事,尤其是像夏越这样尽职尽力的医生。
年初晨躲避了好几天之后,终于又出现在医院的时候,夏越挑眉睥睨,带着狐疑,“不打算躲了吗?终于想明白,敢于面对了?”
……
夏越的诘问,令年初晨停顿了好半会,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夏越的问题,她其实不是敢于面对了,而是,很无奈的必须去面对。
“我……应该没问题了。”
是的,就算现在立马遇到聂凌卓,面对面的,她也会努力的,竭尽全力的保持冷静。
“我见过他了,很骄傲无礼的一个人,配不上你。”夏越直言不讳,既然是可以面对了,没问题了,那么此时此刻,提提这个人应该更没问题吧。
“……”年初晨又是好一会儿的迟疑,见过了?
夏越怎么可能认识聂凌卓,是在捉弄她吧。
年初晨眼里浮现不信任。
“我没有骗你,第一眼我就可以断定,他是你曾经喜欢的人。霸道,冷漠,狂拽,傲慢……这样的男人,不都是你们女人的梦中情人?我从他眼睛里可以看出……”
夏越忽然间说到一半的话,嘎然而止了。
“看出什么?”年初晨追问,略微慌乱。
“你还是自己去看吧,我不好说。应小冰这个难搞的家伙,以后就交给你了。”
夏越始终没有说出口那句话,他不知道说出来是对年初晨的伤害,还是释怀,因此,不敢说出破坏人家姻缘的事。
聂凌卓那双深不见底的双瞳里,好像早已没有了年初晨的存在,这话,他不敢说,毕竟,他不是年初晨,也不是聂凌卓,不清楚他们曾经发生过什么样的感情。
年初晨胸口发沉,尤其站立在应小冰病房门口时,她忽然间站立不安了,哪怕这一刻,只是面对应小冰一个人,她竟然又紧张,又惊慌,又想打退堂鼓了。
不要这样,年初晨,你以前不是这样胆小的人!
当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她现在只是给应小冰打针的护士,仅此而已,不存在情敌或其他关系。
可站在应小冰门口好半响,年初晨就是迈不开步子,最后还是交由阿巧给应小冰打针。
“啊,初晨,你有没有搞错呀!我不行啊,我还在实习阶段,我最怕,最怕的就是给别人打针了,尤其应小冰这个冷都女,只要朝我射发一个冷冰冰的眼神,就会让我更加找不到静脉血管。不行不行,还是由你来打吧。”
阿巧拒绝靠近应小冰,和夏越医生连续好几天接触应小冰之后,阿巧一听到这个女人的名字,和夏越有了同样的反应——退避三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