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聂凌卓讨论着有关于他们孩子的性别时,年初晨没少挨他的白眼。
尽管换来的是“迂腐”“目光短浅”的斥责,但年初晨之前却没有想过有一天,她和聂凌卓讨论孩子时,竟然可以如此的愉快。
年初晨心底的笑远远超过于她唇上泛出的笑靥,年初晨啊年初晨,上一辈子一定是积了很多德吧,这辈子才会换来聂凌卓这样的男人。
即使有很多缺点,霸道,强势,有时甚至还特别的蛮不讲理,可是,哪一个男人会没有缺点?
“我就将就一下吧。”
勉勉强强将就一下吧。
年初晨忽然间冒出这么一句话,听入聂凌卓耳畔时,是一顿莫名其妙,“将就什么?”
“我说……虽然聂凌卓有很多缺点,也很令人生气,但我就当牺牲一下,将就一下,和你度过一生吧。”
一生的婚姻,或许听起来很长,五六十年的婚姻,和同样一个人生活在一起,听起来就是一个极为漫长的数字,可依照她此刻和聂凌卓的幸福程度来说,一生,远远不够。
“年初晨啊,你口气不小啊!”聂凌卓做出一副拧耳朵的严厉模样,年初晨却一点儿也不会被聂凌卓给吓到,“难道不是?你不知道自己有很多缺点么!”
“有吗?我不觉得。”真是自负得要命,聂凌卓眼神里渗透出来的光芒,有着格外的魅惑。
“对牛弹琴!”年初晨和他讨论缺点之类的话题,根本就没法儿说起。
斗斗嘴,吵吵架的平淡日子,原来可以让他的心得到前所未有的澄净,聂凌卓视线在落向年初晨时,总是一如既往的缠黏,黏腻的贴在她的身上,仿佛他眼里的一切都是为年初晨而跃动……
“我问你一个问题,一定要回答我。”
“说说看吧,是什么问题。”聂凌卓才不会事先上当,只要是他不想回答的问题,他有权力不予回答。
“必须回答我,否则……”年初晨皱眉正冥思苦想着该如何说服聂凌卓回答问题时,灵机一动,“我是孕妇呀,孕妇不能着急,不能生气,万一我一急……”
“你这是什么问题,需要做这么长的铺垫?问吧,我会努力回答你。”是独属于聂凌卓傲然的口吻。
年初晨脸上扬起期待,“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我想知道答案。”
总不可能是从一开始就喜欢上她吧,不但不会是从一开始就喜欢她,年初晨可清楚得很,最初聂凌卓是有多么多么讨厌她。
嫌她笨手笨脚,嫌她出卖自己,嫌她是个不洁身自好的女人……
“这个很重要?”聂凌卓不以为然,一点儿也不觉得有什么重要性可言,年初晨不是只要明白他的心里只装得下她一个女人不就够了?
所以说,女人是相当麻烦。
聂凌卓丢给年初晨一个“她是事儿妈”的眼神,年初晨则装无辜的挑了挑眉,眼底却很坚定,“很重要,对我来说特别特别重要。”
年初晨强调。
“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如实的回答。
聂凌卓的诚实亦是让人很无趣,尤其让年初晨十万分的失望,“什么呀?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你想敷衍我对不对?你仔细想想嘛,不假思索的回答,肯定是没有仔细想的,你再想想!不可能连自己的心意也没把握,除非你对我不是真心的。”
年初晨对他的答案不满意,竟然把“不是真心”也给无礼的搬出来了。
“那你呢,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你知道么!”聂凌卓扬眉,仿佛很笃定年初晨肯定也不知道。
果然,被聂凌卓给猜了个正着!
“这个……我……我是知道的……你让我想想……”
其实,年初晨真是清楚明白自己的心意,只是弄不明白那次开始算不算?
可她的结结巴巴,让聂凌卓逮到了回击的好机会,“连自己的心意也把握不了,你对我不是真心的吧?”
“才不是呢,我记得,我当然记得啊,第一次……第一次离开你的时候,我是那时发现自己心意的,和你一起时,被你的难伺候折磨得快要疯掉,甚至打心眼里真的很讨厌你,当时我会想,天底下再也找不到比聂凌卓更加惹人烦的人了。可自从离开你之后,看不到你的时候,我的心很乱,慌乱得无所适从。”
年初晨述说着自己被聂夫人强迫离开聂凌卓身边那时的感受……
那时的她,总是会情不自禁的想着聂凌卓,“那样的慌乱,就是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