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如果能拉水家一把?,王公公心里是乐意的,更别说帮了水家自己有好处,陛下?更有好处。
想明白利弊,王公公也不把?话说死,但郑重承诺他回去就跟陛下?禀报。
送走王公公,嵇东珩从老?爷子待客书房里面的小房间出来,与老爷子相视一笑:基本成了。
听说王公公告辞,水氏和原主小表姐相携而来。
看?到对坐的祖孙脸上浮现的笑容,姑侄俩齐齐松了口气。
因?为没有刻意避人的缘故,王公公去了趟水家,这消息传得很快。
王公公刚回到宫中,在慈宁宫偏殿待着,等太后午睡醒来的和敏郡主,就知道了。
她倒是并不心急,“砸银子让王公公跟皇伯父说好话?”她吩咐手边的嬷嬷,“给三表哥送个信儿,他看?中的小美人要逃出他的手心了。”
嬷嬷躬身应下?。
横竖太后还没睡醒,和敏郡主便借口逛逛御花园,绕了点路来到伦令值守的上书房之外。
有太后撑腰,和敏郡主在宫中威势更胜皇帝亲生的公主,于是她让小太监去把伦令叫出来,无?人敢拦。
水氏貌美且温婉,伦令被跋扈的和敏郡主呼来喝去,心里乐意才怪。
他的儿子姓水,可以说是他为报恩,不忍支持他读书的岳父绝后,勉强称得上佳话,但不得不休弃妻子迎娶和敏郡主,就是另一回事了。
奸臣陷害忠良都得来块遮羞布。
他走出上书房,面无表情,眉头微皱。
和敏爱极了伦令这副清冷且隐约不耐烦的样子,收服这样的男人最有成就感,“水家知道我?要
对他们不利,求上了皇伯父……跟前的太监哦。我?记得那太监媳妇死了好几年?”
伦令毫无动容,“嗯。”
和敏笑了,“水氏宁可给太监当媳妇,也不来找你求助。”
伦令抬眼望着和敏郡主,“求我?有用吗?”
和敏笑出声来,“怎么没用?你?可以求我?啊。如果他们识相,跑得远远的,我?就放过他们,怎么样。”
伦令认真问:“真的?”
和敏摇了摇头,“骗你?的。不过他们真的求饶,我?也真会放过他们。”
伦令点了下?头。
和敏又和伦令说了几句,便转身回了慈宁宫。
回去的路上,和敏郡主才冷笑出声,“果然还是旧情未了。水家想跑,做梦!”
却说三皇子在礼部衙门里几乎无所事事,和敏的手下?跑来传话,他登时急了:那小美人他可盯上好久了!
他从礼部出来,直奔住在内城边上的水家。
三皇子上门“兴师问罪”的时候嵇东珩刚好午睡醒来,他按住要去面见三皇子的小表姐,缓缓站起身来,“你?给我?在这儿待着,我?去对付他。”说完他就奔着前院去了。
透过大玻璃窗,望着儿子远去的背影,水氏抿嘴一笑,“瞧这嫌弃劲儿,和爹爹简直一模一样。”
坐在窗边躺椅上的水桦笑而不语。
而小表姐轻哼一声,什么都没说。
嵇东珩在前院书房招待三皇子,对着明显气不打一处来的三皇子,他不急不缓,“殿下,水家不是什么牌面上的人家,总归不至于卖女儿。您若是瞧中我?表姐,”他故意为难道,“好歹过个明路?”
这番话瞬间平复了三皇子的情绪。
三皇子再不怎么样,总是个会认账的主儿。他迟疑道:“你?不想把你?表姐许给王太监?”
难怪皇帝看?不上这个儿子。
嵇东珩一脸无奈,“殿下,能跟皇子沾亲带故,为什么要选太监啊。”
三皇子乐了,“哦,误会你?们了。”
嵇东珩叹了口气,继续解释,“和敏郡主向太后告状,嫌我?们碍眼,不识抬举,我?们才找上王公公的关系,殿下若是能在陛下?面前替我们美言几句……”
和敏他不虚,但和敏背后的太后
……三皇子打断他道,“等你?们找王太监求完情,我?就来纳你?表姐。”说完连茶都没喝,就这么走了。
送走三皇子,嵇东珩回到内院,水桦见他就笑,“打发走了?”
老?管家就笑眯眯地复述他家大少爷如何哄走三皇子。
水桦和水氏都是欣慰,小表姐就五味杂陈上了。
嵇东珩提点她说:“正面刚不过,抱大腿又不寒碜。问题是你得找准大腿。”
小表姐若有所思,“所以咱家想破局,只有走陛下?这条路?可是……”
瞧出她的委屈不甘以及些许愤恨,嵇东珩再次开口,“且瞧着吧。”
就在水家人各怀心思准备吃晚饭的时候,大丫头跑来禀报,“伦……大人来了!”
水氏猛地站起身,两眼一翻,又当场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