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四,李俊实在是受不住文秀对自己的冷战,第三十次举白旗投降求和。这一次,终于得了文秀一记正眼。
小天明这两日有了娘亲陪伴,欢喜的不得了,在屋里被脱了厚厚的外裳,手舞足蹈的很是灵活欢快。尤其是一双黑幽幽的眸光看着李俊,颇有几分挑衅意味。
李俊这两日本就不痛快,如今见小儿子又挑衅自己,心中更不是滋味,放低了姿态道:“阿秀,这两日我想了诸多,只是......”
“那你可是想明白什么了?”
他还是什么都没想明白,实在是不懂文秀为何会生气!
李俊默然没出声,但态度还算是诚恳,文秀看了半天,想了想后道:“算了,大过年的,咱俩为了将来的事闹别扭做什么?”
将来的事?
李俊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不过,既然文秀已经不提这茬了,他也不会啥的再去提一壶烧不开的水,转了话题道:“阿秀,明日便元宵节了,今年还做彩色汤圆吗?”
这几年,他还就真的爱上了这种神奇的彩色汤圆。
元宵节照旧,还是吃的彩色汤圆,但正月十六,宋晓月带着孩子来做客时,两妇人说起孩子的事,话题绕来绕去又绕到了桐桐将来的婚事上。
宋晓月见文秀发愁,取笑道:“孩子胖些有什么不好?乡下人还想着娶胖媳妇回去,既好生养又有福气呢。瞧把你愁的,我还以为你担心什么呢!”
乡下人都觉得胖媳妇好,难不成大户人家还喜欢瘦不拉几跟竹竿似的人了?
“月娘,你是不知道,李俊他......他就不关心他闺女的终身大事。”说起亲事,自然又联系想到李俊这个爹,“别人家当爹的,那是各种愁。李俊,你是没瞧见他那样,不但不愁,还说什么‘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说说,哪儿有这种爹?”
宋晓月儿子才两岁多,离着说亲还早呢,这会儿听文秀说这些觉得特别有意思,一边打趣着文秀,一边又担心将来王燕青会不会也这么不上心。
李俊的性子就是冷,不容易与人沟通,若是性子暖一些,文秀可能就没这么愁了。
宋晓月把李俊的性格同王燕青比较了一番,倒是发现王燕青虽然本事没李俊大,但是性子却是好很多,至少,她是这般认为的。
“阿秀,你们家阿俊啊,兴许是没那那一刻,所以还没体会到那种嫁女的心情。等过两年,真到了那一刻,他就舍不得了。”
很多人都是这样的,闺女出嫁时,哭的那叫一个稀里哗啦。
文秀不能确定李俊是不是这样,但他宠溺桐桐是真的,这点无可厚非。可是,他在亲事上的不上心,总让文秀觉得不太舒服。
两个妇人在屋里聊了大半天,话题从没在儿女身上离开过,听的一旁伺候的桃红各种晕,然后也跟着忧心,自己将来要是有了儿女,会不会也这样?
好复杂,好忧心,自己光是听一听都各种乱,难怪夫人这几日气色不是太好了。敢情啊,全是为儿女操劳出来的。
女人啊,自从当了娘以后,那就是各种操劳的命,忧心娃,忧心娃的爹,忧心家......所有乱七八糟的混在一起,总结一句话就是:做女人实在是太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