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信?你们信吗?”妇人依旧不信,凶神恶煞的扫了一眼众人问了一遍,不等人开口,又道:“分明就是你们花钱雇来背锅的,我不信,有本事抓我去坐牢啊,来啊!”
侄女说,即便他们被抓到了也不过是去衙门转一圈,不会被判刑的。不会坐牢,又有钱拿,那就豁出去了!
众人看着妇人闹腾,一个个脸上的笑意更甚,大老爷们儿们看热闹,哪里管妇人们用的东西好不好,又健康不健康,他们只会想着,这戏能够再热闹一些才好。
很快,他们的愿望便实现了!
文秀想让香玉去报官时,冯川竟然同四个官差来了。四个牛高马大的官差看见闹事的妇人,二话不说便将人给抓了起来。
妇人又惊又怒,嚷道:“你们干什么?你们干什么?官商勾结、官商勾结啊......”
周围看热闹的人见官差都抓人了,心知事情真的闹大了,一个个都往后缩,胆小的麻溜的转身离开。
这热闹,还是不看了!
人群一散,冯记布庄门口就宽敞了不少。
冯川看了一眼闹事的妇人,赶紧走到文秀跟前,关切的道:“文秀,你没事吧?你鼻子怎么了?是不是她打你了?该死的,竟然打人!”
不待文秀回应,冯川便下意识的做出了判断。不为别的,他实在是想不到她的鼻子会是李俊造成的!
同一时间,闹事的妇人耍横,泼辣的很,一个官差抓她不住,她竟然想逃跑。结果,另一个凶悍一点的官差,一脚踹在她腿上,把她给踹翻在地。听见冯川的话,呜呜摇头,大喊没有。
这锅她不背!
文秀淡淡的扫了一眼地上的妇人,有些不好意思提自己鼻子受伤的过程,讪讪的道:“我不小心撞墙上了。”随后,便把注意力放到了妇人身上,“你昨儿报官后,可是有什么收获没有?我想,这个妇人肯定知道些什么的!”
翠兰跟着跑回来,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她来回跑这么一趟,差点被累死。
香玉见状,赶紧把人给扶进了店内。
闹事者的事,交给两位老板处理吧,她们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
冯川也没管擅自离开的女伙计,对文秀点点头道:“嗯,正在审呢。翠兰跑来说了情况,大人便让这几位大哥跟着我来了。”
话落,他十分尊敬的看了几位官差一眼。
文秀也是识时务的女俊杰,同几位官差大哥问过好之后,笑着道:“劳烦几位大哥,把她也一并带到衙门去吧,对案情有帮助。”
领头的人看了她一眼,见她眉眼如画,偏偏鼻子红肿,冷厉的眼神里露出些许诧异,但也没说什么,一招手,便让下属把闹事的妇人押走。
文秀和冯川也赶紧跟了去。
临近衙门的时候,街上的人少了很多,文秀故意往前疾走了疾步,谨慎的塞了一锭碎银子给领头的官差,说着客气话道:“多谢几位官差大哥解围。”
领着的官差不动声色的将银子收下了,冷冷的斜眼看了她一眼,难得温和的说了一句:“应该的!”
妇人被押进了衙门。
公堂上,县老爷一身官服,老态龙钟,正襟危坐在大堂上,一脸威严的盘问着跪在公堂中间的妇人。
妇人哭的厉害,满嘴都是“冤枉啊”、“请大人做主”的话,怎么都不肯承认自己是陷害冯记布庄。
领头的官差让下属把人押了进去,然后主动向大人禀报。
官老爷半眯着眸子“嗯嗯”了几声,只听见惊堂木“砰”的一声巨响后,听他道:“把另一个犯事者也给带上来。”
跪在地上的妇人闻言,惊讶的转头去看,谁知道一看吓一跳,惊愕不已,“二妹?你怎么也......”
“大姐,呜呜......大丫害死我了,呜呜......”
从冯记布庄到县衙的这一路上,妇人算是想通了,看官差的架势,她这儿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跪好!”
官差见她不好好跪着,厉喝了一声,同时又踹了她一脚。
瞬间,她哭的更厉害了!
文秀站在门外,看着之前那名妇人见到自己的妹妹后,面色巨变,她竟然鬼使神差的跨进了公堂。
文书看见进门之人,心里咯噔了一下,她怎么来了?
文秀看了一眼文书,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便跪在了公堂上,对着县老爷道:“大人,关于冯记布庄的事,小女子有话说。这两个妇人,被人收买,合起伙来诋毁冯记布庄,请大人明察。”
县老爷最不喜欢办差了,觉得很麻烦,见一个女人接着一个的女人往公堂里跪,他烦躁的厉害,刚想拍惊堂木让人先打文秀几板子再说话,却见文书站了起来,恭敬的对他道:“大人,这妇人下官认识,为人善良,想必不会撒谎,这事儿正好没头绪,听她说完,说不定就能判案了。”
县老爷闻言,打了个哈欠,放开了桌上的惊堂木,淡淡的道:“既然这样,那有什么赶紧说吧!”
文秀先是把自己提出月月舒的想法以及同冯掌柜商量的过程说了一遍,然后又着重强调了消毒的步骤。每一张月月舒都是纯棉,不可能像现代化纤会让有些人过敏。所以,她便直接跳过了闹事妇人的女儿兴许有过敏的可能。
如果过敏,那她以前的月事带用什么做的?
文秀讲完了生产月月舒创造的干净卫生以及让人放心的消毒环境,这才把话说到两位闹事妇人的身上。
县老爷虽然年纪大了,也在打瞌睡,但却听到文秀滔滔不绝的讲解自己想到的这款月月舒月事带解决了女人们的烦恼后,他竟然精神了不少,听的也格外认真。
如果他没记错,冯夫人之前来过衙门后,他那续弦的小妻子对某样东西赞不绝口来着。难不成,就是这个月事带?
县老爷想的仔细,决定回头问问自己的夫人,回神之际,只听文秀道:“我听冯川说,镇上也有其他商家卖仿造的月月舒,但是,他们却偷偷销售。敢问两位嫂子,知道是为什么吗?”
两位妇人哪里懂得这些,她们不过是拿钱办事罢了!
文秀见两人不作声,继续道:“因为他们不懂啊!”
县老爷听的认真,早已忘了起初想要打文秀板子的事儿了,好奇的问道:“他们如何不懂了?”
文秀回道:“大人,民女讲过了,因为需要很严格的工序处理。除了冯家与民女,别人都不知道。”
他们模仿,还只能模仿月月舒的造型和所需材料,除了棉布和棉花之外,其他的就一概不知了。
棉花消毒?他们根本想不到!
他们模仿的姨妈巾想要和冯记布庄的相比,根本不可能!但是,他们也有一个优点,那就是便宜。
价钱,还是绝对的便宜!
自古以来,便宜无好货,既然不是什么好货,就只能偷偷售卖了。最重要的是,他们也怕出篓子,毕竟,那些棉花什么的日晒雨淋,然后又经过工人们的手放进去定型,被女人用在私处,脏不脏?
“大胆刁民,还不从实招来!”
县老爷听完文秀的分析,惊堂木突然重重拍下,巨大的响声吓得地上的姐妹一哆嗦。
文秀也吓了一大跳,太突然了!
最初跪在地上的妇人还是摇头,一个劲儿喊冤枉,可刚跪地的妇人眼尖的瞄见官差在抬凳子、拿板子,一副要上刑的模样,瞬间面色大变,使劲儿磕头,大呼道:“我招,我招,别打我,我都招!”
“二妹,你胡说什么呢!”
哭喊的妇人才不理会大姐的暗示,心里早就恨透了自己那个姨侄女,掀开亲姐的手,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讲了一遍。
话落,又重重的磕了几个头,额头上都磕青了,“大人,民妇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全是听我那侄女说的。想着有钱挣,所以才编了谎话去诋毁冯记布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