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啊,宋晓月火气有点大,也不知是王家的人越来越过分,还是这妮子大姨妈要来了,反正是,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燃。
文秀见怪不怪,笑道:“你家那几个嫂嫂又惹你生气了?你别跟她们计较,省的吃亏的是自己。你啊,想一想马上要搬出去了,离那些人远远地,多想想好的事。”
宋晓月主动去了灶膛坐着添火,有气无力的道:“我就见不得她们嚼舌头,明明你是去找里正有事情,却被她们传的.....哎,这些人,不说人是非,好像就不能证明自己活着一样。”
宋晓月感叹了一番后,把整件事给文秀讲了一遍!
得,竟然这件事又是自己惹出来的!
文秀无语望天,自己这个招黑体质,怎么就一点儿也没有改善呢?不过也不对,村里还是有人是善良的。
“月娘,你每次都为我的事操心,真是难为你了。谢谢!”
文秀除了给宋晓月道谢外,心里也琢磨着怎么帮她和王燕青一把。孩子那事儿是帮不上忙的,但在赚钱上却可以。
宋晓月不以为意,“我跟你什么关系啊?犯得着说谢?若不是你上次分我银子,又给我土豆粉的生意做,我跟燕青明年分出去,那就真的喝西北风。你对我们的大恩大德,可不是我为你的事生气两次就能报答的。”
“......”额,不是她才是自己的恩人么?
文秀和宋晓月两人你来我往,说的是客气话,却句句都发自肺腑。远亲不如近邻,这句话,真的蕴藏了很深的一个哲理。
像文秀和宋晓月两人的婆家兄弟,往深处想了,还不如没有。至少,不会像个吸血鬼似的,总想着把人的血吸干。
“粥熟了,可以吃了!”
八宝粥煮熟了,香味儿飘满了整个厨房。
文秀欢喜的将白糖倒了进去,用勺子搅拌均匀,看的宋晓月直咂舌。她对文秀家的“奢侈”生活虽然已经见惯,但一锅粥倒这么多白糖进去,她还是有些心疼。
文秀家人少,规矩也好,不比别人家热闹,但她也不拘泥繁文缛节,一切只要自己高兴就好。所以,她也不管有没有节日气氛了,反正吃过腊八粥就算了了一桩事。
她哼着小曲儿,心情愉悦的盛了四碗粥放到桌子上,唤了树儿和桐桐喝腊八粥了。两个小家伙一听有吃的,欢欢喜喜的洗手吃饭。
宋晓月见文秀就这么开饭,不由得提醒道:“秀娘,你是不是先祭奠祖宗和神灵?”怎么着,也得做做样子吧?
文秀却是不以为然,“祖宗没有,神灵在煮的过程中就祭奠过了,现在煮熟了,就该咱们吃饭了。”
宋晓月:“......”
腊八粥跟八宝粥一样,是很多种粮食混在一起煮的,煮熟加上糖后,味道跟八宝粥差不多。文秀尝了两口,味道不错,赶紧招呼着宋晓月吃饭。
祖宗什么的,抱歉,她跟李家不熟,跟李俊也不熟,没理由理由不在家,自己这个跟他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还替他祭奠祖宗。
腊月初八过后,离腊月三十的日子就越来越近。文秀一边忙碌着准备年货,想和孩子们过个好年,一边琢磨着有关修房的事。
修房的过程虽然她不用操心,但看地、破土的事,她还是要费点心。虽说修房请人看风水有些迷信,但终归是花钱图个安心。
但是,风水先生上哪儿去找?
文秀来了好些日子了,但一心扑在衣食住行上,对村里有些什么人,邻村有些什么人,大伙儿又是做什么的,她是一概不知。
掏钱的事容易,但找人却很难。
不得已,她又选了一个相对僻静的中午去了刘大河一家一趟。
刘大河原以为她听过外头的风言风语后不会再来了,还想着把地契办下来后亲自送过去。但现在,文秀根本没受影响,是他多虑了。
文秀这次给了刘大河二两银子,想着请人看地怎么也得这个价,毕竟肚子里有货的风水先生,要价都不便宜。刘大河这次也没拒绝,只是一个劲儿的让她把心放肚子里,到时候地契办好,就把人给找齐了,等除夕一过,过了正月初五就动工。
文秀把钱送到了,事情交代好了,也算了了一件事。但回到家时,却见方氏跟朱氏在自家门口转悠,两人瞧见她,都是一副眉开眼笑的样子。
杨大山的事让陈亮捡了个大便宜,方氏近来也越发跟自己套近乎。之前麻烦方氏的事也多,尤其是李禄明抢她家的时候欠方氏一个人情,那事儿让她占了便宜,也算是还了个人情了。
可是,朱氏来做什么?
朱氏人懒,有事儿没事儿都爱到处闲逛,遇到臭味相投的就嚼人家舌根,不招人喜欢。要不然,她也不会因为嚼文秀舌根,被文秀胖揍一顿。
文秀揍过夫妻俩,两人也算老实,遇到她都是掉头就走。今天跟着方氏上门来,还笑的这么谄媚,难不成是有事?
但是,她跟朱氏之间,能有什么事?
“哎哟,文秀,你总算回来了,可让我跟朱二妹好等。”朱氏在家里排第二,又比方氏年纪小,平时两人交好,方氏都以“朱二妹”称呼她。
文秀不待见朱氏,但还是给了方氏一个面子,忽略掉方氏话里的埋怨,笑问道:“方嫂子,你跟朱嫂子是有事?”
朱氏有些赧然,面色有些发窘,但方氏却是个缺心眼儿的,笑嘻嘻的道:“是有点儿事,但不过是好事。咱们进你家屋里说吧,我在这院外头吹冷风都吹饱了。”她说着就往院门口走。
文秀有些无奈,但又不好直接把人往外赶,走到门口,大声喊了树儿两声开门。
树儿和桐桐都在家,但是得了娘亲吩咐,不是她回来,谁来也不开。所以,方氏之前叫了半天门,两个小家伙也没吭一声。
树儿开了门,礼貌的喊了方氏。虽然不喜欢朱氏,但还是不情愿的喊了一声“朱婶婶”,这才回屋去了。
朱氏和方氏应了声,跨进门槛,抬眼就看到了屋檐下挂着的腌肉,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那么多肉,这得值多少钱?
两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目光又落到了文秀身上。
朱氏羡慕的直流口水,“文秀,你家日子越过越好,真让人羡慕。”
方氏也附和,“就是,什么时候也提携嫂子们一把,跟着你沾沾光。”
文秀笑着说好,请人坐下后,才道:“方嫂子,你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吧?”
方氏坐在桌边,看着桌上放着两块糖,也不怕人笑话,很随便的便拿了一块塞进嘴里,然后才道:“我娘家有个兄弟,今年十八,瞅着你们家麦穗不错,就想啊,这来让你帮我去说合说合。虽说你跟李家关系不太融洽,但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你去探探风,总比我去强不是?”
说媒?
文秀第一时间,脑袋里便蹦出了两个字。
方氏还真是看的起自己,自家兄弟的终身大事不去找媒人来找自己。
“文秀,我知道这事儿你有些为难,但是,你就看在嫂子平日里帮你照顾你家孩子的份上,帮我一个忙行不?”方氏见文秀不吭声,赶紧把自己帮助过文秀的“丰功伟绩”搬出来打人情牌。
文秀没理她,又看向朱氏,“朱嫂子,你呢?”朱氏家好像就她跟她大哥,没别的兄弟姐妹了。
朱氏讪讪一笑,回道:“我大哥抱养的儿子也到成亲的年纪了,我也觉得麦穗姐妹挺好的,所以也来请你帮个忙。”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