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宁却是梗着脖子道:“他不会不看我的,感情都是慢慢处出来的,只要我能嫁与他,日子长久了,他会看到我的好的。”
见她冥顽不灵,太后气极反笑,“你的好!?亏你有那脸说出来,哀家都没法听!你真真是疯魔了,若是那状元娘子因你有什么三长两短,哀家不会让皇上削了你的郡主之位,反倒让皇上封你为公主,让你远嫁东疆,让你再也无法回到大启!”
李清宁顿时瞪大了双目,不敢相信向来疼爱她的皇祖母能说出这般狠心的话,震惊得一时忘记了哭泣。
太后揉着额头,与身旁的嬷嬷吩咐道:“把郡主请出宫去,往后没有准允,不得进宫。另外,她做的事情,派个人如实告诉老七,让他多加管教,若管教轻了,莫怪哀家翻脸。”
嬷嬷应了声“诺”,随即走到清宁郡主的身旁,做出请的姿势:“郡主请。”
太后也懒得再看她,起了身,在宫女的搀扶下出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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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盈随着老太太还有沈寒霁一同上了马车。
老太太拉过温盈的手,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道:“你且宽心,那清宁郡主不敢再轻举妄动。”
温盈大着胆子问:“祖母为何这般确定?”
老太太看向沈寒霁,眼神透彻:“三郎你不是知道为何吗?”
沈寒霁如实回道:“孙儿也是只知太后不喜旁人在香的问题上做文章。”
其实沈寒霁也隐隐猜测到香的事,与太后所生的第一个公主有关,只是不够时间去查证罢了。
老太太与他们解释:“太后年轻时被亲近的人送的香所害,导致公主早产,自小就病病歪歪的,十岁的时候一场风寒就带走了公主。而那香便是加了麻黄草种子的香,自此宫中便禁了这麻黄草,便是治疗风寒等疾也不能加入此药来做配方。”
说到最后,老太太嘱咐他们:“这事可不能对外说出去。”
温盈应:“孙媳明白的。”
沈寒霁也浅笑道:“孙儿也明白。”
老太太看向他们夫妻二人,她即便深居简出,也隐隐听到过关于他们二人夫妻感情淡漠的事话。
如今也到了她的跟前,便也就多说几句。
老太太与温盈道:“方才在殿中,太后盛怒,问三郎可知诬陷皇室都是什么罪时,他竟直挺着背脊,直言无惧的说轻则杖责五十,重则开刀问斩。太后又问他既然知道,可还要继续状告清宁郡主,他意简言骇的说要,如此骨气,当真与他父亲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温盈闻言,看向对面的沈寒霁。
沈寒霁一袭白衣,坐在马车中依旧挺拔俊朗,对上温盈的目光,倒是一如既往露出清朗润泽的笑意。
温盈淡淡一笑:“多谢夫君相护。”
“应当的。”
二人虽客气,可却客套疏离,哪里有半点夫妻间的柔情蜜意?
老太太心中暗叹一声,也不再废那个心思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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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中,知晓他们是进宫去了的主母,在前院已然等候了一个时辰。
听到下人说老太太的马车回来了,便从厅中出去。
老太太下马车的时候,上前搀扶。
老太太知她心急,便与她说:“这事解决了,无须再担心。”
主母闻言,也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沈寒霁在她面前说要进宫到太后的面前状告清宁郡主,主母是担忧的,也担忧此事不成的。
可若是息事宁人,就一个郡主都能这般残害侯府的人了,那往后是不是下一回还来个王爷,皇子来残害,他们依旧默默受着?
他们侯府是簪缨世族,岂容旁人随意践踏!?
——
陪着老太太回了院子,在厅中听她说了些殿中发生的大概,温盈便告退回去了,沈寒霁也一同回去。
回去的廊下,沈寒霁道:“今后或许太后能约束清宁郡主,但只能约束一段时日,好变坏不过就是一念之间,坏变好总归是难于登天。”
温盈轻“嗯”了一声,“往后我会注意的。”
“在你去淮州回来前,我会替你物色两个婢女,届时你带在身旁,总归是因我的缘故,才会牵连到你。”
听到他这么说,温盈看向他,樱唇轻启,似有话要问。
沈寒霁便是没有看着她,也知她的心思:“有话直问便是。”
温盈也不再踌躇,而是直言道:“今日在殿外,我见清宁郡主备受打击的模样,似乎对夫君状告她的事情而感到不可置信,夫君以往可是有……”思索了一下,斟酌道:“可是有做过让清宁郡主误会的事情,或者说过误会的话?”
沈寒霁脚步一顿,转身看向温盈,眼眸微眯:“为夫在娘子眼中,便是那般不靠谱之人”
但凡他喊她娘子,温盈便知道他不悦了。
以往都小心翼翼的,若是以前,她会点到即止,不会再提起,可如今她也不想把自己放得太低。
对上他那双似乎没有什么波澜的黑眸,不疾不徐的分解道:“可若非没有误会,清宁郡主也太过执着了,还因夫君状告她而备受打击的样子,显然有些不大对劲。”
听她这话,沈寒霁微微皱眉,开口道:“我从未给过她任何期待,待她也与旁人无异。”
温盈想了想:“夫君一直知晓她的感情,可曾直言拒绝?”
沈寒霁收回目光,继而迈步,淡悠悠的道:“她可从未直言过爱慕我,若我贸然出声拒绝,算是藐视皇威?还是败坏女子清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