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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1 / 2)

楚尧尧的衣服已经穿好了,浅色的腰封显得她的腰肢格外纤细,黑发披散着,像绸缎一般光滑柔顺。

谢临砚看着她,有一瞬间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儿傻了,明知道把她留在身边,就是留了个隐患,还这么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同生共死咒已经解除了,楚尧尧根本威胁不了他了,他就该趁此时机,一剑将她斩杀,他以前也确实是那样想的,楚尧尧死了,自己便可以一心对付天道,再也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了。

谢临砚又想起了那日在坠魔渊时,她满身是血,躺在石台上,泪流满面、伤心欲绝地看着他的场景。

他弯腰伸手将躺在地上的长渊捡了起来,收回了剑鞘。

......他在想什么呢?他又不是柳如弈,他心爱之人,就算是天道也夺不走。

本就是在逆天而行,他还怕什么命运?

楚尧尧坐在床上,眨着眼看着谢临砚,不等她有所反应,谢临砚突然抬手将长渊扔进了她怀里,然后道:“跟我回极域。”

楚尧尧低头看了看怀中的漆黑长剑,脸突然就红了,小声道:“又让我给你拿剑啊......”

作者有话说:

长渊:来人啊,杀了我给他们助兴!

晚点还会有一章,但时间不确定。

第59章 极域

极域, 位于板块的最西方,所以又称西域。

西域被一条坠魔渊与北岳和南岳隔开,许多魔修聚集于此, 正道修士想要达到西域,需得横跨坠魔渊。在魔气浓郁的时间段里,这一举动是非常危险的,所以很多被正道之人追杀者,都会逃亡西域避难, 久而久之, 西域就有了另一个名字——魔域,即魔修聚集之地。

在很多年前, 魔域中的魔修其实指的并不是修炼魔气者,因为魔气是极度阴邪凶险的, 没有人会去尝试引魔气入体,将一身的修为转化为不可控制的魔气。而那时的魔修, 指的其实是特定的一批, 与正道道不同不相为谋者, 因理念不同,所信奉之事不同, 便成了异己,被排挤到了魔域。

那时的魔域混乱不堪, 充满了危险,没有法度,魔修们肆意妄为,做事从不顾后果, 因此, 即使魔修之中有不少修为高的大能, 却并不能对正道造成太大的威胁。

直到一个人的出现,他统一了魔域,将散乱的魔修组织了起来。

他就是......扶念之。

说起这个扶念之,他也是一个相当传奇的人物。

他入魔之前,曾是玉衡山掌门的真传弟子,因天生有着一颗玲珑心,被誉为道法第一人,可问题出就出在他这颗玲珑心之上,他因心中所念,一心只求大道,本该是被所有人赞誉天才,但他却因追逐大道,几乎陷入了魔障,为了修道,甚至不分是非善恶,不顾人|伦|纲|常。

他为了修习心性,突破晋升的瓶颈,竟然生生将自己怀孕五月的妻子,一剑斩杀。杀妻证道这个词,也是出自于扶念之。玉衡山,典型的正道门派,自然容不了他这种心狠手辣之辈,玉衡山掌门为顾全名誉,亲手废去了扶念之的修为,为阻止他重归道途,硬生生剖出了他的元婴,拔出他的灵根,将他逐出正道。

所有人都以为,成为凡人的扶念之会就此渡过平凡的一生,谁知他竟然跑到了魔域,强行引魔气入体,成了第一个以人类之躯修魔之人,而且他修炼的速度奇快无比,速度超过了正常修炼之人的数倍,一时之间,引得无数想走捷径、心怀不轨之人争相模仿。

模仿的结果是,只有少部分心智坚定之辈承受住了魔气入体,大部分人都落了个走火入魔、爆体而亡的下场。

不过,这扶念之也是奇怪,重新登顶之后,却并没有回去找正道的麻烦,而是直接在魔域当起了魔尊,凭借一己之力,改变了魔域的格局,而他,每日不是修炼就是修炼,没有人真的见过他出手,但那些扬言要挑战他的人,最后都消失了。所有人都说,极域魔尊一直不问世事是因为他一心求道,妄图凭借修魔重归大道,所以剖婴之仇,他不在意,废除修为之仇,他也无所谓。

正道各大门派因为他的存在,对魔域都存着深深的忌惮。

而终结这一切的人,是谢临砚。

魔域本便信奉绝对的实力,他凭借一人一剑,便将稳坐魔尊之位多年的扶念之斩杀,成了正道魔道无数人的噩梦......

楚尧尧坐在茶楼里吃着不太好吃的点心,百无聊赖地听着茶楼的说书先生一惊一乍地讲着扶念之和谢临砚,还有正道和魔道老一辈的故事。

这已经是楚尧尧第三次在客栈里听说书人讲这些故事了,起初她还觉得挺有意思的,现在她都听腻了。

不过楚尧尧发现了一个比较好玩的现象,在最初听到的那个版本中,故事里的正道是绝对的好人,而扶念之和谢临砚之流的,则是阴险狡诈、杀入如麻之辈,被人人唾弃,嗤之以鼻的代表。

故事也大多以正道战胜了邪魔外道为基调,听得人热血沸腾。

但越是靠近魔域,说法就越不一样,对于魔域的诋毁也越少,而正道也逐渐从正面的纸片人演变成了与魔道道不同不相为谋的另一股势力。

故事中,谢临砚作为极域魔尊,依旧是极为恐怖的长相,什么青面獠牙、身高三尺、吓哭小孩一类的词疯狂往他身上套,直听得楚尧尧想笑。

听这些故事的,自然也是小孩子最多,他们大多没有辨别是非的能力,说书人怎么讲,他们就天真地信以为真,果然,演义与真实是有差别的。

谢临砚坐在楚尧尧对面,对于说书人对他的诋毁毫不在意,一脸认真地吃着盘子里的绿豆糕。

楚尧尧抬眸看了他一眼,小声嘟囔了一句:“那个绿豆糕不好吃。”

楚尧尧知道谢临砚喜欢吃甜点,看到茶楼的时候就专门拉着他进来吃,但是这家茶楼的糕点却做得相当难吃,她是一口都吃不下去。

精致繁杂的点心显然不是西域这边的特产,越是西行,糕点就越难吃,但此处也有它自己的特别之处,比如这里的茶楼中卖的一种饮品楚尧尧很喜欢。

咸奶茶,味道很淡,又有奶的醇香和茶的清涩,里面没有放糖,而是放的盐,非常解腻,很好喝。

“有得吃就不错了。”谢临砚倒是无所谓。

说书人还在讲,故事已经讲到了谢临砚杀了扶念之坐上魔尊之位后,是如何与正道之人为敌,又怎么到处杀人的剧情了。

这段正是《凌天魔尊》正文的内容,楚尧尧觉得自己可能比说书人还要熟悉。

谢临砚则突然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然后道:“扶念之没死。”

楚尧尧“啊”了一声,一时没理解他的意思,便听谢临砚道:“我将他关起来了。”

楚尧尧要是没记错的话,扶念之跟谢临砚父母的死,多少是有些关联的。

“你是把他关起来好折磨他吗?”楚尧尧问道。

谢临砚放下了指间夹着的绿豆糕,勾起了唇角,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楚尧尧,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心狠手辣吗?”

楚尧尧心说,难道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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