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石床边突然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楚尧尧循声望去。
那是一个身着青色衣衫的年轻男人,头戴冠,一头乌发梳得整整齐齐,鼻梁很高,样貌倒还算好看,但眼神中却透着一股淫邪之气,望着楚尧尧的目光也满是贪婪。
楚尧尧深吸了一口气,她的手心已经因为紧张而渗出了冷汗。
眼前之人是原身“楚尧尧”的师父杜求尘,也是玉衡山的三长老。而此情此景,非常戏剧性,她被自己的师父囚禁在了这间密室中,她的师父即将用邪淫之术对她进行采补,以此来冲击自身的修炼瓶颈。
“尧尧,为师终于等来这一天了。”杜求尘伸出手来轻轻揉了揉楚尧尧的头发,楚尧尧的脖子上立马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所穿越的这个身份,玉衡山三长老杜求尘唯一的女弟子“楚尧尧”,她的体质很特殊,是千年难遇的纯阴之体,天赋甚高,极其适合当炉鼎。
在她年少时,杜求尘便将她带回山门,助她遮掩体质,她也一直很感谢自己的师父,只是没有想到,自打她及笄之后,杜求尘看她的眼神就越来越奇怪,甚至会不经意间对她动手动脚,禽兽至极。
杜求尘从一开始就并非是真的想帮助楚尧尧,而是将她圈养起来,待到时机成熟便让她成为自己的炉鼎,助自己修炼。
在《凌天魔尊》世界观中,被人当作炉鼎采补可不仅仅只是被人睡一下那么简单了事的,她的生命力会在采补的过程中疯狂流失,转化为采补之人的修为。也就是说,如果无法阻止杜求尘,她也活不长了。
这地狱级别的开场难度简直让她想要亲切地问候一下系统的祖宗。
杜求尘满意地在楚尧尧的眼里看到了恐惧之色,他温柔地抚摸着少女苍白的脸庞:“尧尧,为师是看着你长大的,与其让你落在别人手里,不如我来好好疼你。”
楚尧尧一阵恶寒,她不想死,尤其不想通过这种方式死,她得想办法自救。
此前杜求尘给她喂食过抑制修为的毒药,她身上一丁点力气都使不出来,挣扎是不可能成功的。更何况,杜求尘的修为乃是金丹后期,她这具身体也不过刚刚筑基而已,就算修为没有被压制,她也不可能拧得过杜求尘的手腕。
杜求尘已经伸手开始解她的腰带了。
冷汗不受控制地从楚尧尧的额角冒出。
“等一下。”她出声阻止,尾音不自觉带了一丝颤抖。
杜求尘露出微笑,手上动作不停:“尧尧别怕,为师会温柔些的,当然,尧尧若是喜欢粗暴些的,为师也不介意玩些情调。”
如果楚尧尧这个时候还有力气,她一定会提膝一脚踹过去。
眼看着腰带就被他解开了,他继续伸手要扯开她的衣襟。
“等等!”因为惊恐,楚尧尧的声音都有些变调。
好在杜求尘似乎很享受这种欺辱她的过程,还真的停了下来,一脸玩味地看着她:“尧尧想说什么?”
心跳如鼓,焦急混着恐惧向四肢百骸蔓延,她必须说出一句能够阻止杜求尘的话来。
一句话阻止一个行为,这句话要足够劲爆。
楚尧尧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随后她心一横,对杜求尘道:“师父,我劝你最好不要对我动手动脚的,免得被我的情郎报复。”
“哦?”杜求尘一脸不屑:“为师竟不知尧尧这般有能耐,居然背着我在外面有情郎了,只是不知这个情郎到底是谁,为师可认得他?”
杜求尘显然未将楚尧尧的话太放在心上,玉衡山乃是正道四大门派之一,他又是玉衡山的三长老,背后是一个门派的势力,不会有人那么蠢真的来得罪他的。
楚尧尧咽了口吐沫,语气坚定:“这个人师父当然认识,希望我说出来之后,师父不要太过惊讶。”
“他的名字是,”她缓缓吐出三个字:“谢临砚。”
空气安静了几秒,即使杜求尘掩饰得极好,她也清晰地从他眼中捕捉到了一份惊疑之色。
果然,楚尧尧猜得没错,杜求尘虽是玉衡山的三长老,但他对谢临砚明显非常忌惮。现在的时间段里,《凌天魔尊》早就进入了收尾阶段。杜求尘金丹后期的修为虽然也算很高了,但无论如何也比不上谢临砚的元婴后期。
玉衡山中的另几位长老虽然也有元婴后期的高手,但如果真的迎面对上,他们可都不是谢临砚的对手。同种修为之下,正道修士的斗法能力如何比得过经验丰富、心狠手辣的魔尊。
杜求尘迟疑片刻,很快他就将眼底的情绪掩了下去,笑道:“尧尧可真会说笑,谁不知道那谢老魔向来不近女色,还极为厌恶正道之人,你怎么会和他搭上关系?”
杜求尘不信。
是的,这话说出来,楚尧尧自己都不太信,谢临砚修炼了五百多年,从未有人听说他喜欢过什么女子。在百余年前,有位不知好歹的魔修试图通过赠送他美人的方式讨好他,谁知那些美人竟都被他毫不留情地杀了。
在谢临砚的词典里,从来都没有怜香惜玉这个词,无论男女,该杀便杀。
但是,楚尧尧现在必须让杜求尘相信她,她语气真诚、目光自信:”以前不近女色,那是因为还没遇到我,我可是纯阴之体。”
这话让杜求尘又有些犹豫了,纯阴之体乃是千年难遇的体质,若是得了纯阴之体的炉鼎,对未来的修炼之路会有非常大的帮助,说不定那谢老魔就真的看上了。
杜求尘眸中阴戾之色一闪,楚尧尧是他从小养到大的炉鼎,若是被那谢老魔看上了,他还真的不敢去招惹那个疯子,那他这些年的苦心可就全都成了他人的嫁衣。
杜求尘慢慢松开了楚尧尧的衣襟,没再继续下去,他心有不甘,却也真的没敢贸然对楚尧尧做些什么。
谢临砚那个魔头,假设他并不想招惹玉衡山,但只是找个机会潜入玉衡山内将他暗杀还是很容易做到的,到时候就算玉衡山众长老想替他出头,都没有足够对付谢临砚的手段。
杜求尘抿着唇看着楚尧尧,脸色不太好看:“尧尧当真不是在诓骗为师?”
“师父大可去自行求证。”楚尧尧目光坦然,让杜求尘越发心虚。
他望着被锁链锁在石床上的少女,心中一时之间觉得有些怪异,突然他唇角微翘:“尧尧,这个玩笑并不好笑,成为为师的炉鼎可比当那魔尊的炉鼎好过多了,既然都是当炉鼎,尧尧何必非去伺候那个嗜血魔尊呢?”
这确实是个逻辑盲点,楚尧尧一慌,面上却不显,她淡笑一声:“师父,我不是说了吗,谢临砚是我的情郎,他并不是要让我当他的炉鼎,而是让我当他的道侣。”
杜求尘没吭声,他盯着楚尧尧看了半晌,眼底满是审视。
身着淡黄纱裙的少女安静地躺在石床上,一头乌发披散开来,少女本是娇俏的长相,却因为中毒,脸色很苍白,就连嘴唇都没有什么血色,少了一份娇憨,多了一丝冷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