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掐死她......
楚尧尧被谢临砚眼底突然暴起的杀气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谢临砚掀起眼皮,以为她是被外面的风吹的,于是上前一步将她堵在了门口,语气有些强硬:“进屋。”
雨天的风带着潮湿的凉意,确实有些冷,楚尧尧重伤未愈,被这风一吹,还真有可能生病,但谢临砚对她的态度让她极度不满:“我想去哪就去哪,你是打算限制我的人生自由吗?”
她的脸上实在没什么血色,显得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透明感,谢临砚居高临下地望着只到他胸口处的少女,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她侧颈上透出的青色血管。
这种状态下放狠话,绝对不是明智之举。楚尧尧因为怕牵扯到左肩的伤口,她甚至连说话都没敢用力。
谢临砚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了:“在下自然不会限制楚姑娘的自由,但至少穿件外套再出来。”
和楚尧尧相处的这几天,谢临砚其实已经把她的脾气摸得差不多了。
她这个人就是非常典型的吃软不吃硬。
谢临砚缓和了语气,冲她笑道:“回去穿衣服,想去哪我陪你。”
他这五百年也不是白活的,要是连小姑娘都哄不好,他这老魔的称号岂不是白叫了。
果然,楚尧尧瞬间哑火了,她张了张嘴,好半天也没能说出反驳的话来,最后闷闷转身,主动回屋了。
谢临砚也跟着她进屋了,他暗暗打量了一眼走路都有些摇摇欲坠的楚尧尧,问道:“楚姑娘想去哪?”
楚尧尧怕扯到伤口,小心翼翼地摸着床沿坐了下去,然后转头看向谢临砚:“我哪也不想去,我是想去找你。”
“找我做什么?”
“当然是找你要解药!”楚尧尧眼神不善,她怀疑谢临砚已经把这件事给忘了。
自打谢临砚强迫她吃了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玩意儿的东西之后,她就总觉得自己丹田之中坠着一团凉幽幽的气团,像个□□一样让人不安,她也因此才忍着痛出去找谢临砚想向他要解药。
果然,谢临砚听到“解药”一词之后,露出了茫然的神情:“什么解药。”
楚尧尧的脸突然就红了,她有些恼羞成怒:“就是那个解药!”
要不是谢临砚脸上的表情太真实了,楚尧尧真的觉得他是在故意捉弄她,他视线触及到了楚尧尧脸颊上的红晕时,终于反应过来了。
“原来你说的是那个啊。”他眸中带了几分笑意,目光似有若无地轻轻扫在了楚尧尧的嘴唇上,显然也想起了当时的情形。
楚尧尧向他伸出手:“那就快把解药给我,我已经按照你说的来找你了。”
谢临砚抬眸轻笑:“没有解药。”
楚尧尧愣了一下,随后整张脸都垮下来了:“你不会要跟我说,我服用了无解的毒药,这辈子都别想逃出你的魔抓吧。”
“那倒不至于,”他又笑了起来,似乎是觉得颇为有趣:“我根本没给你下毒。”
“什么意思?”楚尧尧没明白。
“意思就是,当时是骗你的,”谢临砚又淡淡地扫了一眼楚尧尧的嘴唇上:“给你吃的是凝玉翠。”
楚尧尧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望向谢临砚的眼神带了点儿不可思议。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她可算是明白了,那时候谢临砚突然亲她并不是出于戏弄她的心态,而是怕被她发现端倪,他在那强行转移视线呢,他身上根本没有毒药,只能拿凝玉翠滥竽充数。
真不愧是谢老魔,够阴险的!
谢临砚见楚尧尧那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心里突然觉得有点儿不爽,他轻轻舔了一下嘴唇:神色不明:“在下只吻过你一人,”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五百年间,只有你。”
这话让楚尧尧听得很不是滋味,就好像是他谢临砚吃了什么大亏一样,她冷笑道:“巧了,我也是。”
“哦,那在下倒还不算吃亏。”他走过来,坐到了楚尧尧旁边,目光灼灼。
“彼此彼此。”
俩人剑拔弩张地瞪视着对方。
谢临砚突然勾起唇角,露出了一个轻佻的笑容:“楚姑娘的嘴唇很软。”
“呵呵,你也是呢。”楚尧尧阴阳怪气地回道。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有病,谢临砚更加有病,他们现在这是在争论什么?这有什么好争论的?
“谢临砚,你真是太幼稚了。”
谢临砚气笑了,笑得肩膀都轻轻颤抖了起来:“你说我幼稚?”
“离我远点儿,”楚尧尧往旁边挪动了一下:“我不想跟幼稚的人说话,我要休息了。”
这般说着,她还真掀起被将腿放了进去,准备要躺下。
“不准。”谢临砚语气无赖,他胳膊一捞,拦住了楚尧尧的腰,不让她躺下。
他看着楚尧尧眼底炸起的惊恐之色,眸中闪过讶异,随后笑了:“楚姑娘似乎很怕疼?”
楚尧尧一脸戒备地看着谢临砚:“你要干什么?”
是的,楚尧尧刚刚吓了一跳就是怕谢临砚动作太大扯到她的伤口。
作为一名孱弱的大学生,她受过最重的伤还是在刷题的时候玩订书机,不小心把钉子压进手指里的那次。
嗯,当代大学生就是这么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