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灵没去看他的神情,一贯慵懒,“我这个人呢,向来拿得起放得下。我不去追究你为什么骗我,你也别来问我为什么要分手。很公平,不是吗?”
“公平?”他轻笑了声。
男人眼底有化不开的墨色,他走至她身边,轻轻摩挲着她的下巴,往上抬。
视线猛烈地撞击在一块儿,一道干净,一道深沉。
交织一起,反倒变得浑浊不堪。
浓重的压迫感刺激着她,他的模样,像是野兽想要啃咬掉猎物,嗜血又残忍。
他垂着眼眸,“感情,哪儿来的公平?”
“……”
他眼底全都是她,满是偏执。
“和灵,我们分不了手。”
m2里震耳欲聋的音乐响着,不远处的成年男女暧昧的朝他们吹口哨,霓虹将人分割成半明半暗,一半在人间,一半入地狱。
不知怎的,和灵忽然想七年前和宋与墨交涉的那次。
他也是如此执迷不悟地告诉她,“阿灵,能不能别走。”
看吧,这人间的人大差不差都该是一个样子。
私欲当头,其他人如何又能算个什么。
和灵冷淡地撩开眼皮,话如利刃。
“哦。”
她从他的禁制中走出,那抹惹眼醒目的红裙渐行渐远,只是一个单独的背影,她不曾回头。
“随你。”
凌晨五点,云都蒙着的幕布初消,天灰蒙蒙的亮,他们才刚结束这场夜生活。
祝今安伸了个懒腰,“年纪大了是真不行,熬个通宵感觉人都要去世了。”
“这有什么?”夏聆欢很不理解,她看了眼和灵,理解了,“我跟阿灵留学的时候,蹦到六七点,去完早餐,还能去赶个课。”
他们的黑夜和白天是颠倒着的。
那边的和灵,还真就神采奕奕的,全无疲态。
祝今安服气了,“我得回家了好姐妹们。”
“到家发个信息。”和灵早就帮祝今安安排了车,她问夏聆欢,“美女,你呢?”
“等我那便宜未婚夫?”
对面的超跑声浪骤起,如猛虎轰鸣,嚣张地划破死寂的无人街道。
车内的男人漫不经心的,眼尾狭长,散漫上扬,笑意不明地看着夏聆欢。
“便宜未婚夫?”
“……”
和灵很明显听见夏聆欢叹气了,她没忍住笑意,“孟少,你别欺负阿欢了。”
“哪儿敢欺负她,”男人饶有兴趣地扫过夏聆欢,尾音拖长,“我们家,她做主。”
“……”
夏聆欢相当无语,在孟屿还要语出惊人之前飞速上车,“阿灵我先走了,改天见。”
和灵:“好。”
m2营业到六点,和灵往隔壁的小巷子走,想着去买杯牛奶醒醒神。
m2后头是一片还未修葺的老城区,类似城中村,青烟袅袅,五点多早餐摊贩旁只有零散几位顾客。
和灵买了杯热牛奶。
他应该听得明白吧。
听不明白也得听明白,de那边,他都该自身难保了,哪儿有心思来钓鱼。
“呦,这不是和灵大小姐吗?”五大三粗的痞气男人们靠近,声音满是恶意的调侃。
之前被那位变|态骚扰,她没私了,直接把人送到局子里了,是这位的地痞的亲弟弟。
和灵淡淡扫了眼,五个人她不太能打得过。
“有事儿?”
早餐摊贩是生活的浪漫,每个简谱的小木桌都会摆上玻璃瓶小黄花。
那玻璃瓶骤然打碎,黄花掀翻在地,她散漫地扫过一眼。
可惜。
她还挺喜欢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