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那时候的和灵而言,满天星确实比起满是烂俗的玫瑰好。
和灵在眼花缭乱的满天星里挑出一束最喜欢的,等拿起来才发现,绑花束的依旧不是蝴蝶结,是个〇。
她觉得这个圈是牧越的署名吧。
她抱着满天星正想过去问,不过片刻的功夫没看到他,男人面前就站着位波涛汹涌的辣妹。
平心而论,牧越的五官偏向欧洲人的深邃,浓烈立体,加上他这极具压迫性又风流的眼眸,总能激起女人想要上他的欲望。
和灵懒洋洋地倚着车旁,看着女人跟他搭讪。
这搭讪用词挺大胆的,上来就直奔sex。
不过这身材,她看着都觉得心动,不知道牧越心里是个什么反应。
似乎是她的目光过于灼热,那女人察觉到她,随后很知趣的从他身边走开了。
牧越看她,“女朋友,这么想看戏?”
和灵笑得坦荡,“这不是巧合吗,不看白不看。”
牧越轻笑了声,他不意外和灵会这样。
这女孩没有心,别的姑娘要是看见女人对男朋友献媚,都该是闹小情绪。就她,还能悠游自在地开玩笑。
“她们,想约我。”牧越示意远方的那群女孩儿。
和灵微笑示意,算是打招呼。她其实真不在意他跟别人怎么样,但也不会傻白甜到真的做出毫无表示的模样。
那样就不好玩儿了。
和灵拖长尾音,有些散漫,“这么多女孩儿喜欢缠着你,怎么办。”
“想知道?”牧越站定在她面前。
和灵点头,随口道,“你教教我办法呗。”
男人的身高过于优异,即便什么都不做也能给人带来侵略感。她就像是他掌中无处可逃的小猫,乖软地看着他卖萌。
牧越俯身靠近她的耳畔,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乖点,别动。”
和灵是没来得及有反应,男人低沉气息靠近到她颈间,那温热的触感落在她的脖颈间,猝不及防的。
暧昧的裹挟过着她,短促却又反差地漫长。
他在她颈间落下痕迹。
和灵都能听到那群女孩兴奋不已的流氓哨,她耳畔后知后觉地燃起热意。
大庭广众下的,他也这么花里胡哨。
牧越眼角微勾,似是觉得有趣。
“知道怎么办了吗。”
“……”
她总不能跟他一样花里胡哨,有女孩上来搭讪,她也亲上去吧。
狗男人。
和灵静静地调整相机拍摄,像被洗涤过的深绿枝叶倒映着蓝色苍穹,远阔古朴的欧式建筑,连溪边的倒影都能成画。
比起人工的精雕细琢,残缺又浑然天成的美感,才是她最喜欢的画面。
这是自然最空灵的回馈。
这也是她感觉,自己还能热爱这颓唐不堪世界的理由。
快门按下,那一刻,风停云止。
世界所有的美好永远浓缩在镜头里。
和灵把相机架在原地,半晌才想起来旁边是有人在陪她的。
她抱歉笑笑,“你会觉得无聊吧。”
拍摄其实是个漫长的过程,要找最合适的构图、光线、动态,费尽心机地等待,要专心致志地看着。
有人说,“摄影是用光的艺术。”
对和灵而言,摄影是等待的艺术。
“不会。”牧越笑,“倒是没想到,你能有耐下心的时候。”
“以前是肯定不能的。现在,不一样了。”
以前,她连画画都会觉得太费功夫,一幅画十天半个月被老师催得半死。那时年少轻狂,总觉得人间多的是绚丽多彩的事物,何苦拘泥假象。
现在,慢慢明白,要留下一件有关绚丽的事情,是多么的难。
“我以前是学美术的,知道我为什么换专业吗。”和灵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