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以前对白起都是无比温顺,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虽然也是针锋相对那么多次了,白起哪里受得了她这么高昂着头颅对自己说话,脸色难看地扭曲了一下,眉眼沉了下来。
“你和萧煜究竟是什么关系?依我看来你们可不像是夫妻,不会是为了故意气我而假结婚的吧?”
夏晚的眉角微微抖了抖,没想到还被白起猜中了,但是她怎么可能暴露这一点,影响自己的计划?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还没那么贱,不会对一个把我家弄成这样的人还念念不忘,你哪里来的自信把自己放在那么高的地位啊?”夏晚讽刺地说,“我和萧煜是真结婚,不然谁会没事做跑去民政局登记?”
夏晚看到白起僵硬了的脸庞,十分解恨,表情也更自信,把谎话都说得很真实。
“你也知道我这么多年都在哪里过的,都是怎么过的——你一见面就喜欢反复提我坐牢的事情,我想你很清楚这一点,出狱的时候你知道我是什么心情吗?来接我的人是萧煜,接纳我的人除了静静就是他。”夏晚越说越认真,“我瞎了一次,不会瞎第二次,谁对我好我当然会把真心给他。”
白起紧紧地咬着牙,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夏晚的整个脸庞都带着闪耀的光芒,就像是以前对他深情微笑时候的模样,不,也许更加地耀眼。
他无法呼吸,睁不开眼睛,最后一切只能化作恶毒的词语喷薄而出。
“别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你只不过装出一副深情的模样来让刺激我,让我心疼而已,我看你是把自己买给萧煜,用自己的身体来换取他帮助你,你不觉得自己是一个恶心的人吗?”
夏晚气得不行,当然不可能任由他欺负。
“听上去你对这样的事情很在行啊,白起哥哥,你现在是不是把自己卖给童家,利用自己的身体来换取童家的力量,好平步青云,登上人生顶峰啊。”夏晚冷笑了一声,“原来你还幻想我会向以前那样对你有什么想法啊?你这个人那么渣,除了恨,对你还能有什么想法?”
夏晚的眼中透出强烈的恨意,她皱了皱眉,压下火气,有点不耐烦地问:“所以你今天找我来究竟是要谈什么?就为了羞辱我?”
想到这一点,白起有点后悔自己刚才又有点口不择言了,今天他是来求她的,怎么先把她激怒了呢。
可是他也无法放下身段,眼前这个女人是自己仇人的女儿,在他心中复杂的感情中也是带着强烈的恨。
“你知道我是为什么什么事情来的。”白起绷着脸说,依旧无法把自己放在求人的位置上。
“你是说童章?你这是想要帮他求情吧。”夏晚露出了嘲讽的表情,看到白起又想要发怒去而不得不忍耐下来的模样,她继续冷笑,“你这是被你未来的岳父施加压力了?”
这句话正戳到他的痛处,只是白起这次却忍耐下来,没有继续说出难听的话来。
“那么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我想提出私下调解。”他说,夏晚嘴角的冷笑更加深刻。
“你觉得我会像以前一样,你说什么我都答应吗?我是不会妥协的。”夏晚坚定地说,“可惜你白跑一趟了。”
白起一下子焦急起来,事情谈不拢的话童振天指不定又要对他摆什么脸色。
“你别欺人太甚!”
“哈,我欺人太甚!?”夏晚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似地,气得脸都要歪了,“欺人太甚的明明是你们,你也不想想,是谁对我下重手把我打成这个样子的?现在想要调解还用这种态度对我,调解……哼,做梦!”
“你……”白起没想到他那么坚决,还想劝说,夏晚却迅速地打断了他。
“这件事没什么好谈的,像童章这样的纨绔子弟我根本不可能轻易原谅他,我绝对要告他,让他尝尝自己种下的恶果。”夏晚说,“他以为自己有很硬气的后台就能无法无天了吗?而且万一他那天晚上想对我做更加过分的事情怎么办?把我杀了怎么办?”
夏晚生气地一把摘下墨镜,淤青的部位在痊愈,泛出一些黄色,看上去还真的很悲惨,白起也吓一跳。
暗暗咒骂童章下手竟然这么重,他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开口比较好,但是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他被家里人宠坏了,性格就是这样,现在外面舆论闹得这么大,他也知道错了,你就不要继续紧咬着不放了。”
“我这是在紧咬着不放吗?我只是在争取我正确的权利而已,打了别人就不应该受到惩罚吗?世界上哪来这么多的好事情啊。”夏晚看着他使劲摆脱责任的模样很心寒,这么多年的感情他不只是当垃圾一样丢弃,还也许当那些根本不存在,“只是他现在不可能找人帮他顶罪了,证据确凿,全世界估计都看到这个证据了吧。”
白起被她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张了张嘴巴说不出话来,夏晚有点解恨地看着他,眼角的余光发现一个男人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扬起手想要给她一个巴掌。
夏晚转头一看,竟然是童章,眼看就要避不开,她也豁出去了,扬着声音尖叫起来,撕心裂肺地大喊:“童章你怎么在这里?你这是又想打我吗?”
童章的手举到一半,被她这声尖叫吓得僵住了,咖啡店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的身上,好多人当场认出了他们。
“这个不就是童家的那个很嚣张的人吗?”
“是啊是啊,那个女人是盛晚总裁的太太吧,看那张脸真可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