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二打了个寒颤,赶紧说道:“我只知道宅子在何处,至于其他便是一概不知,每每去送人那守门的人也带着面具,再便会将圣药交给我。”
“就在西大门的街上,那座红色顶儿的房子便是!”
不多时,一个暗卫走近屋里,对傅景然说道:“禀告王爷,那处乃是一名秀才的地产,那秀才前些日子说是要修读文章,已经有月余未曾出门。”
再无多事,傅景然走出了大门,却见到了李平川,看样子是一直在门口守着。
傅景然往前走,问道:“结果如何?”
李平川没说话。
傅景然回头,深深看了他一眼,复问道:“你也被这东西迷了心窍?”
李平川摇摇头,说道:“你之前的猜测不假,果子是药引,之后再服用此药当有至瘾的效果。”
“然后呢?”
“你将那女子交由我处置可好?”
傅景然皱眉看向李平川,良久才道:“在你。”
然后走远。
雪凝交由李平川带走,而林二也还有用是故并未将其处置,不过他也只像是一个跑腿的,问得多了便什么也不知晓,又是运送童男童女去那儿的。
又如何能找到些人去愿意同他一起去又能确保人的安全呢?
是故也只叫林二过去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好叫他不惹人怀疑。
虽夜访多次,可当真是像那暗卫所说,宅中除去那些行走的下人以外便再也没有其余古怪的东西。
至于那次云乔去了飞鸾楼与傅景然遭遇后她便没了心力再外出,一是不知道傅景然同谁通了气,云待河一日复一日过来找她话家常,二是她心中也颇没底,到底也有秘密瞒着傅景然。
时日一日日过去,临西城年前的每一日都热闹非常,更是天天都有集市。
却不料想,在某一日里街上突然来了个戏班子,那戏班子搭了个戏台子还不够还说是要招人,桌角摆了好些贯银钱,地上也摆了米粮。
不多时,那桌上竟多了好些契子。
再就是,那红屋顶的房子一向紧闭的大门打开了,竟陆续有人进出,进者满脸愁容而出者则神采飞扬。
此事牵扯到整个西南地界,更是有关于朝廷江山,傅景然不肯怠慢,加之李平川精通药理之术,是故他将李平川带上,两人乔装成兄弟。
李平川行走江湖行得多,嘴皮子也利索。这次由他定夺傅景然是一字未驳。
不多时,两个穿着书生打扮的人出现在了宅子门口,只是一人站着,一人坐在了轮椅上。果不其然被人拦住。
那看门的人拦了两人还不够,伸了手出来。
李平川见状从袖中拿了个钱袋出来,地步已经磨平到毛糙,他畏缩从里掏出两块铜钱交到了看门人手中,又道:“还请大哥放放行。”
看门人将铜板塞进了衣里,看着那个坐在轮椅上眼上还蒙着一条白绸的人,问道:“你们两个如何的来路?”
“我乃是乡里的一个秀才,本是学成要去京中学习的,奈何爹娘不在,加之兄长病弱,便耽误了往京的行程,前些日里有个善人来了我们乡里,却说今日里来这儿,会有高人救助我兄长。往日里还有些老前辈夸赞我才智高,却不曾想横生变故,这哥哥又聋又哑又瞎又瘸的······”
傅景然掐紧了扶手,脸上微愠,此人好会占便宜。
看门人讥讽道:“看来你是视你兄长为累赘了?”
李平川脸瞬时红了,说道:“我若视他如累赘又怎会今日带他来求善人医治呢?”
“我可不管什么这些的,你若没凭证,我又如何能叫这没良心的进去?”
“你收了我的钱的!”
“我何时收了你的东西?怎么还污蔑人啊!”
“你!”李平川捂胸口的动作略显熟练,哭道:“你!你信口雌黄!”
“什么雌黄?”
“信口!”
看门人疑惑道:“信口雌什么?”
“信——口——雌——黄——”
看门人一拍脑袋,怒道:“我哪里有信嘴雌黄!”
李平川:······
他看到了那轮椅上快要被掐碎的扶手,在心中为论语默哀了一会儿。
怎么想让自己看起来蠢一点好骗过对方,结果真被人当成了蠢货了呢!
他正思索着,忽的有个紫衣男人走到了门口,有礼道:“此处只受人引荐才能来的,公子既说是有善人指引,那善人可曾有什么信物呢?”
李平川一拍脑袋,将林二写的鬼画符拿了出来。
来人先是一愣,也掩饰不住嘴角翘起,默默收下了那鬼画符,将两人迎了进去。
庭院有些大,从外面远远能看见内院里缭缭升起的烟雾,连绵一起,滚滚飞上天空,又被风吹散,空气中还有阵阵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