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叔,您打算向虢国博物馆捐赠文物啊。”薛心柔恍然大悟。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应家文物可不比任何一个博物馆要少,可是……”田婉清还是摇摇头神情凝重。“可是我们想要看的是九龙程瑞尊,这不是一般的文物,也不是随随便便文物能媲美的,其价值不可限量,即便要投其所好捐赠文物,就必须是足以让博物馆心动之物,这或许才能让我们提出观看九龙程瑞尊的条件。”
“哎,早知道有今天,咱就该拾掇几件东西回来,算算毁在我们手里的文物,随便挑一件也能让博物馆把咱当爷供起来,其他的不说,黄帝用过的高古玉龟,随侯珠和太阿剑,就这几样就足够敲开博物馆的门了。”田鸡苦笑一声说。
“要不我们回去找封叔吧,他那儿不是有竹书纪年,这东西可不是一般的文物,足可以更正历史的。”叶知秋说。
“他那儿的是竹书纪年的抄本,咱们知道是真的,可别人为什么要相信,完全可以认为是胡编乱造的杜撰,就算交给考古专家,也只会认为是一本无据可查的野史而已。”我摇摇头说。
“说到文物,不管是青铜器还是书法绘画已经玉器和瓷器,应家都有稀世之宝,每一样拿出来都足以引起轰动,但我太了解九龙程瑞尊的重要性,已经不全然是文物本身的历史价值,即便是再贵重的文物,也很难与之相提并论,我实在想不到到底该捐赠什么。”田婉清忧心忡忡自言自语。
我很久没有听见应悔元的声音,抬头看见他正在漫不经心喝酒,表情从容淡定,我眉头一皱:“难不成,应叔想好捐赠什么了?”
“投其所好。”应悔元笑的云淡风轻,重复之前说的话。
“别卖关子了,你到底想到什么?”田婉清问。
“虢国博物馆收藏的都是和虢国有关的文物,你若是捐赠明清时期的文物,完全就不搭调,也达不到投其所好的目的。”应悔元不慌不忙回答。
“应叔,您的意思是捐赠一件虢国文物?”宫爵问。
“可是虢国并不大,被晋国灭亡的时间很早,所有虢国文物都是从古墓中被发掘,而且全都在博物馆中收藏,从来没有听说有流传的虢国文物,即便是有也并非是贵重之物啊。”叶知秋皱眉说。
“知秋所言非虚,所有虢国重要的文物都在博物馆中,我手里这件文物确切的说并不算是虢国的,但却好虢国有着极其重要的关系,我相信此物一出,你们想见九龙程瑞尊轻而易举。”应悔元胸有成竹回答。
田婉清突然抬起头,兴高采烈看着应悔元:“还是你脑子转的快,你是想把那块玉当敲门砖送给博物馆。”
应悔元笑而不语的点头。
“妈,到底什么玉啊?”田鸡按耐不住问。
“你把和氏璧给砸了,但你爸手中,还有一块比和氏璧更早也更有名的美玉,而且这块玉和虢国息息相关。”田婉清一脸轻松回答。
我们大吃一惊,抛开和氏璧真假不谈,和氏璧被称为春秋双宝,是历史上最有名的美玉,我们从来没听过还有比和氏璧更珍贵的玉器。
“田姨,还有这样的美玉,到底是什么啊?”薛心柔都忍不住好奇问。
“垂棘之璧!”田婉清脱口而出。
她话音一落,叶知秋瞠目结舌从座椅上站起身,看她表情就知道这东西非同小可,不过我还真没听说过,叶知秋声音都有些颤抖:“垂棘之璧在,在应家?!”
“先不要管在谁家,你们给说清楚,这东西到底什么来历啊?”田鸡急不可耐。
“垂棘之璧由晋国灭赤狄时所得,比和氏璧还早,被称作华夏第一美玉,晋献公为了灭掉有着同盟关系的虢国和虞国,采纳荀息的计策,拿晋国的宝物垂棘之璧和屈产良马向虞国进献,要求借道讨伐虢国。虞国信以为真,放行通过,不料在晋军返回的途中顺带也把背信弃义的虞国消灭了。”田婉清不慌不忙对我们解释。“这便是后世所说的假道伐虢。”
叶知秋点头继续对我们说,但很快,晋国发生骊姬之乱,垂棘之璧在国乱中丢失,史书再无任何记载,金代皇帝完颜亮曾掘地三尺苦心寻找,但一无所得。
“作为曾在历史上发挥过巨大作用的宝物,它的命运最终还是和大多数春秋文物一样淹没在滚滚的历史红尘中,留下的也只有无尽的猜想和唇亡齿寒的教训。”应悔元心平气和对我们说。“可应家有黄金罗盘,早在很久之前,这枚美玉便一直由应家收藏。”
我听到这里嘴角缓缓翘起,虢国真正灭亡的原因恐怕只有少数的人知晓,但是垂棘之璧一定是存在过,晋国国君为了表示诚意,一定是把晋国国宝送给虞公,考古学家坚信这或许就是虢国灭亡的导火线。
绝对没有任何东西,比垂棘之璧对于虢国博物馆更有吸引力,一旦我们拿出垂棘之璧,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拒绝我们看九龙程瑞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