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面面相觑,自始至终都没有听过这个人,我目光落在叶九卿身上,他细想了片刻,也摇摇头说:“圈里但凡有点名气的人,我不可能不认识,即便是考古的,多少也有些交集,但这个人没听过。”
我连忙看向杜亦,以他的本事和权力,对于这个人的底细应该早摸清楚。
“这个人没什么问题,在考古院干了一辈子,很普通的一个人。”杜亦应该是领悟我的意思。
“平白无故失踪,而且还是和知秋,怎么会没问题?”宫爵一脸不相信。
“这个我可以肯定,我要查的人,没什么能瞒得住,李欣阳在生前肯定没有任何问题。”杜亦斩钉切铁。
“生前没有任何问题?”叶九卿抬起头面色凝重。“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死后有问题?”
杜亦不慌不忙点点头,直言不讳告诉我们,在江西古墓坍塌后,因为叶知秋和李欣阳的离奇失踪,让杜亦也大感意外,他亲自派人着手调查过李欣阳,所有的档案记载都显示他不过是普通人。
但是一件被无意中发现的凶杀案引起杜亦的注意,一具男尸在书库被发现,凶手原本应该是想沉尸水底,可是因为装尸体的麻袋破裂,导致尸体漂浮出来。
尸体的面容被毁掉,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不过杜亦在这份凶案的笔录中看见一个名字。
“李欣阳,他最大的爱好就是去水库边钓鱼,笔录中走访了几位有可能目击案发的垂钓者,其中提到李欣阳有可能在现场,因此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便安排人让李欣阳家属认尸。”杜亦环顾我们一圈,声音沉稳。“经过确认,在水库发现的尸体正是李欣阳的。”
薛心柔大吃一惊:“那,出现在江西古墓的又是谁?”
“祭司古墓的坍塌时间在李欣阳死后才发生,也就是说,当时进入古墓的李欣阳已经是死人了。”杜亦回答干脆。
“这,这怎么可能,已经被沉尸水底的死人,怎么会进入古墓?”田鸡目瞪口呆。
“有人借用了李欣阳的身份,这也是为什么要对尸体毁容的原因,这个人不想有人知晓进入古墓。”叶九卿渐渐平静下来。
“叶知秋的失踪很可能和李欣阳的死有关,我们相信杀李欣阳的人,就是和叶知秋在江西古墓中一起消失的人。”杜亦点点头。
“温儒,知秋失踪最大可能性只有温儒。”我眉头紧锁说。
“温儒死了。”
“啊?!”我们吃惊的望向杜亦。“死,死了?什么时候的事?”
“在江西古墓坍塌前一个月,心脏病突发,属于自然死亡,这件事我也亲自调查过,事情没有疑点。”
我们更是面面相觑,唯一能怀疑的对象居然死了,叶知秋又不明不白失踪,整件事完全没有了头绪。
“不过,他死后有没有疑点我就不清楚了。”
“……”我一怔,更加吃惊的看着杜亦。“死后?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们注意温儒也不是一两天了,从他想炸毁青木川祭坛开始,这个人的一举一动我们都有留意,他在关中杀掉屠双,并且带走神庙线索,我本来打算是找这个人算账,可他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死掉,好像死的时间都是计算好的,越是这样,我反而越是怀疑,因此我派人把温儒的墓给挖了。”杜亦漫不经心说。
“墓里没有人!”我突然反应过来。
“狡兔三窟,温儒还算聪明,想到这个脱身的办法,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杀掉李欣阳的应该就是温儒,他冒名顶替了李欣阳的身份,进入祭司古墓的也应该是温儒。”
叶九卿听到这里突然长松一口气:“那知秋现在应该还是安全的。”
“叶叔,知秋都失踪两年……”
田鸡没心没肺,话没说完,又被薛心柔踢了一脚。
叶九卿反而不再慌乱,摇手示意田鸡无心,不过他没有之前那样担心,来回走了几步对我们说,温儒一直伪装的很好,从未行差踏错半步,突然在这个时候和叶知秋失踪,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
就是温儒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事,而且极其紧迫,以至于让温儒这样老练的人也按耐不住,虽然暂时不清楚温儒到底发现了什么,但可以肯定,他发现的事一定和我们有关。
想必是因为我们突然消失两年,让温儒有些乱了方寸,因此才会孤注一掷,用叶知秋来胁迫我们出现。
“温儒在意的是神庙的位置,相信在祭司墓里,不可能有关于神庙所在的线索,唯一找到神庙的办法,就在你们手中。”叶九卿看着我冷静说。“在得到这些东西之前,温儒断然不会轻举妄动,知秋就是用来和你们交换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