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吴之山,上无草木,多金石,泽更之水出焉,而南流注於滂水,火有兽焉,名曰蛊雕,其状如雕而有角,其音如婴儿之音……
这是山海经中对这飞禽的描述,记得封承在让我看的古籍中有批注,说蛊雕是上古猛禽,别看个头不大但极其凶残,蛊雕的眼睛能视百里之外,那鹰嘴和双爪并非寻常之物,可以撕裂开任何坚硬的东西。
据说在上古,但凡飞禽走兽都对蛊雕敬而远之,因为一旦被蛊雕盯上的猎物就没有能逃脱的。
但从刚才蛊雕袭击钩蛇的情况看,山海经中的描述并不全面,蛊雕似乎也不畏惧熔浆,它的利爪能轻而易举划破熔浆而不被其所伤,看的出,蛊雕是以钩蛇为食,估计钩蛇也深知这东西的霸道,纷纷潜藏不敢造次。
终于能看见道路的尽头,但我突然发现两边的熔浆中,又开始露出漩涡,一个钩蛇的头再一次从熔浆中升起,想必我们自投罗网,钩蛇也不甘心看着到嘴的食物就这么溜掉,还打算把我们拖入熔浆中捕杀。
“别停!”要想活着离开这条通道就得争分夺秒,我大声对身后的人喊。
我的声音越大,被引出的漩涡越多,前方的熔浆密密麻麻出现漩涡,距离我们最近的一个漩涡中,猛然窜出一条钩蛇,熔浆从它身上如同烧红的铁水滴落,它肆无忌惮的张嘴向我们咬来。
哇!
头顶又传来一声清脆的鹰鸣之声,电光火石之间,那只蛊雕展翅,犹如一道闪电般飞袭下来。
钩蛇的注意力完全在我们身上,根本没有顾忌它头顶的蛊雕,钩蛇的动作已经够快,但蛊雕的迅猛更是超乎想象,钩蛇想必是对我们全力一击,没有去防备俯冲下来的蛊雕。
就在我们命悬一线的时候,蛊雕趁钩蛇不备,从头顶居高临下俯冲,来势汹汹张开鹰爪,在熔浆的火光中我看的清楚,这蛊雕浑身通白,唯独鹰嘴和双爪却是金色,远远看上去像是镶嵌的利器。
蛊雕飞落在钩蛇的身上,那金色的鹰爪重重的抓在钩蛇背脊之上,我顿时听见钩蛇发出一声狂暴的惨叫,熔浆中我看见钩蛇背脊上竟然被蛊雕抓出两道很深的伤口,鲜血从里面不断的涌出。
钩蛇能在熔浆中存活,可见这个凶兽不怕高温烈焰,但它被蛊雕所伤,身体中有血液流出,足记能让钩蛇存活在熔浆之中的,便是它那身坚不可摧的鳞甲,这些鳞甲能抵御高温的侵蚀,但却无法抵御蛊雕的利爪。
蛊雕轻而易举就抓破钩蛇的鳞甲,并且留下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背脊上的剧痛应该刺激了钩蛇,它猛烈的摇晃着头,极力想要摆脱蛊雕,毕竟钩蛇的身形远远大于蛊雕,因为剧痛让钩蛇突然爆发的力量惊人。
蛊雕双爪深陷在钩蛇背脊上,坚持了片刻最终还是放弃,松开双爪展翅飞起,摆脱蛊雕的钩蛇,眼中透着无以伦比的暴戾和杀戮,对着又从天空中飞袭下来的蛊雕,张开布满利齿的血盆大口想要一口咬碎蛊雕。
可钩蛇的身体在熔浆中,终究是无法灵活自如的移动,而且蛊雕在空中的敏锐超乎想象,不但轻而易举闪避开钩蛇迎面而来的蛇嘴,而且敏捷的从蛇头掠过,锋利的鹰爪准确无误又在蛇颈上留下两道更深的抓伤,顿时那伤口便血流不止,钩蛇极其痛苦的甩动着蛇头,越发狂暴反而越不能判断蛊雕来袭的方向。
身形如此硕大的钩蛇,竟然无力应对与其相比小太多的蛊雕,片刻功夫蛇身上已经布满无数伤口,血流如注混合在熔浆中,更让钩蛇痛苦不已的是,没有坚不可摧鳞甲的保护,熔浆便能轻而易举渗透进伤口,剧痛的灼烧让它愈发疼痛。
我们完全被这两个凶兽猛禽之间的缠斗看的心惊动魄,一时间都忘了还身处险境,回过神连忙叫大家冲过去,终于有惊无险到达道路的尽头,所有人心神未定的喘息,可眼前这两个怪物的厮杀并没有结束。
蛊雕应该是知道钩蛇的弱点,毕竟以蛊雕的个头,想要击杀钩蛇难度太大,但只要抓破钩蛇的鳞甲,不用蛊雕动手,钩蛇早晚也会被沸腾的熔浆烧死。
蛊雕的敏捷在硕大体型的钩蛇面前占尽优势,钩蛇已经伤痕累累,但张开的血盆大口始终无法扑捉住蛊雕,每次总是差之毫厘,可蛊雕却准确无误的在蛊雕身上留下更多伤口。
虽然这些伤害不至于要了钩蛇的命,可这样下去钩蛇早晚会被熔浆所吞噬,钩蛇庞大的身体本来就不如蛊雕敏捷,加之伤口受到熔浆侵蚀,剧痛难忍顿时方寸大乱更是无法灵活自如。
钩蛇应该是被彻底激怒,扬起的蛇头,虽然和蛊雕颤抖处于下风,可依旧不肯屈服的试图咬住蛊雕,我看见钩蛇拼尽全力想从熔浆中直立起身体,尽量让蛇身的伤口不被熔浆所沾染,蛊雕根本不给钩蛇留任何喘息的机会,一次又一次俯冲攻击。
之前熔浆之海中泛起的漩涡,如今又缓缓平息,想必是见到钩蛇被袭击,其他的同类都不敢冒然探头,唯一安全就是潜藏在熔浆之中,可这条受伤的钩蛇已经无法再潜回,只有不顾一切和蛊雕生死相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