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意识到什么,心里咯噔一下,僵硬的慢慢转过头去,近在咫尺的卫士面具下那张干枯丑陋的脸上,如今两只眼睛竟然睁开,透着暴戾的杀戮死死盯着我。
我手指不由自主抽搐一下,这些都是死了上千年的干尸,竟然还能睁开眼睛,只感觉头皮都在发麻,后背的冷汗顷刻间冒出来,我的手在往上抬,但我却没用力,而是之前我放在卫士兵器上,现在卫士手里的长矛正慢慢提起。
我本能的向后退,可吓的腿脚根本不听使唤,抖的太厉害浑身发软,如同僵尸一般的卫士竟然活过来,而且我能清楚的听见他鼻息中低沉的喘息和喉咙里发出的低吼。
呯!
就在卫士手里的长矛刚举起,身后传来枪声,卫士应声倒地,宫爵眼疾手快一把将我拉回来,我惊魂未定手心全是渗透的冷汗,将军举着的枪还冒着烟,不过脸色煞白。
枪声惊动了神殿中正在搬运金银块的廖凯和刀疤的人,全都警觉的站起身看向我们这边,我双腿如同灌铅僵硬的走不动路,硬生生被田鸡和宫爵拖着后退。
“怎么了?”廖凯跑过来问。
没有人回答他,阴暗中传来的声响让廖凯一惊,倒在地上的卫士竟然抽搐了几下后,从地上慢慢重新站了起来,将军的枪法自然不用说,这一枪稳稳的击中卫士的头,一个碗大的洞镶嵌在卫士的额头,我们甚至能透过洞看见后面的人。
可我却没有看见一丝血迹,更让我们震惊惶恐的是,那个爆裂的伤口竟然诡异的在慢慢愈合,直至卫士那张干瘪恐怖的脸重新完好如初的出现在我们面前。
廖凯已经退到我们身后,田鸡声音有些颤抖的喃喃自语:“这他妈是什么鬼,枪都打不死!?”
卫士的伤口愈合后,往前缓缓的走了一步,他身上的覆盖的尘土纷纷掉落,如同从坟墓中爬出是死尸,张开的嘴里发出狂暴的咆哮,大声说出我们听不懂的话语,回荡在神殿中如雷贯耳般撞击在我心口。
哐!
“别气,咱有话好好说,这东西还给你,我不是存心想拿你东西。”田鸡把手里的青铜面具扔到卫士的脚边,然后用手拐了拐旁边的叶知秋。“翻译一下,看看能不能谈,别一上来就你死我活。”
叶知秋估计早被吓傻,她见过的死人都是躺着挺尸,哪儿见过又能动还能说话的死人,田鸡一拐她,整个人都瘫软倒在我身上。
“他说的是什么?”廖凯惊恐的问温儒。
“不知道,好像是祭司的语言。”温儒摇头一脸惶恐。
“擅自闯入禁地,惊扰祖神安息的人都要死!”我深吸一口气回答。
“你怎么能听懂?”宫爵诧异的问。
我并不懂这些祭司的语言,不过在九黎部落时,祭司警告我们的时候说过同样的话。
卫士话音一落,手中青铜长矛用力一举,从我们四周传来整齐划一沉重而响亮的步伐声,所有的神殿卫士全都苏醒,步步向我们逼近,我们恐慌的向神殿外面退,可道路已经被封堵,随着我们一动,所有的卫士身形矫健动作敏捷的冲着我们砍杀而来。
顿时间神殿枪声大作,刀疤的人慌乱的向四周胡乱开枪扫视,根本不用瞄准,数之不清的神殿卫士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子弹根本无法穿透青铜铠甲,这完全是一支不死军团,一旦靠近瞬间就被砍杀于乱刀之下,整个神殿陷入一片惨叫和屠杀的血腥之中。
我终于明白四十年前廖高古他们遭遇到什么,但还是有一点没想明白,死里逃生的廖海清和幸存的人为什么会被吓成那样,即便这些不死诡异的神殿卫士足以让人心惊胆战,但远不至于把他们吓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