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烨当然不会大白天和她胡闹,可是不肯放开,笑着问:“说起摆宴,连小弘昀都给朕送贺礼了,我们德妃娘娘的贺礼呢?”
岚琪晃了晃脑袋,反问:“皇上要什么,臣妾有钱,天涯海角都给您置办回来。”
玄烨摇头:“全天下都是朕的,朕还稀罕你拿钱去换东西?”
“那不就结了,赶紧歇下,去给你倒茶来喝。”岚琪敷衍着,想趁机溜走,可玄烨怎肯放过她,揽着腰纠缠,“朕的贺礼呢,咱们信中说好的,回来就给。”
岚琪知道她是躲不过了,把心一横道:“还打算去哪儿要,不就在你手里了?”
玄烨一脸茫然,故意问:“朕不明白?”
话音才落,眼前娇柔妩媚的美人就踮起脚扑上来,在他的唇上重重一吻,而后顺势把自己推开,她往后躲了好几步,不耐烦地说:“这下明白了吗?”
玄烨轻舔唇边的香甜余味,眼前灵动的绿意春色,仿佛让他们都回到年轻时,也许五十大寿最好的贺礼,就是与相爱之人还能在一起。此时此刻他已然心满意足,悠哉悠哉地看着岚琪得意洋洋地离去,心想就让她得意一阵子吧,月色皎洁时,倒要看看是哪个最得意。
永和宫的夜色多美,外人永远也看不到,夜幕降临时,紫禁城照旧静谧如常,皇帝在家不在家都是一个模样,对于盼不到的人来说,一辈子就那样了。
毓庆宫里,太子同样一路风尘仆仆地赶回来,太子妃与侧福晋侍妾们将他迎进门,可他却等不到美娇娘梳妆打扮笑脸相迎,文福晋几人说不上几句话,就被太子妃打发了,而妻子那张脸,都不记得多久没再露过笑颜。
夜深人静时,扫兴的太子,忍不住抱怨:“我一路与皇阿玛十分融洽,这又是什么事,戳你脊梁骨了,能不能对我笑一笑,我就见不得好脸色吗?”
太子妃却扑上来拥住了丈夫,含泪道:“胤礽,我们再生一个孩子,生一个嫡皇孙可好?我不想你有任何被人可指摘动摇的地方,子嗣也是其一,胤礽,我们再生一个孩子。”
太子看到妻子解开了她自己的衣领,甚至伸手来解他的衣衫,吓得他把妻子推开,不可思议地问:“你怎么了,这又是闹得什么,我们不是有儿子吗?怎么又扯上嫡子庶子了,你还在为了侧福晋那几句话耿耿于怀,你能不能正常一些?”
太子妃却突然崩溃,身子坠下跪坐在地上,捂着脸哭道:“胤礽,我们还能撑多久,你知不知道这两个月,你被人查得彻彻底底,你知不知道那些事一旦送到皇阿玛面前,等待你的是什么下场?”
胤礽脸色骤变,这两个月他天天跟在皇帝身边,没有任何人给他传递信息,如今赫舍里一族苟延残喘,谁都想踩一脚,他们早就没有了通天的本领。他紧张过京城的局势,每天都学着在随扈官员的脸上读一读风云变化,可父亲对他极好,父子俩同进同出,十分亲昵,在他看来,自己就是值得父亲骄傲,让他愿意告示天下的东宫储君。
妻子这话,怎么和来去路上的光景走两处极端,怎么了,他要完蛋了吗?
“到底是怎么回事?”胤礽焦虑万分。
与此同时,八贝勒府中,今天明明是皇帝回銮的日子,可丈夫却窝在家里,不去接驾也不进宫请安,八福晋按品大妆等了好半天,始终不见丈夫有动静。
眼瞅着夜渐深,一整天连顿正经饭都没用过,八福晋实在忍不住,端着一碗粥往书房来,推门进来,却见满地被揉碎的纸团,胤禩正站在桌前,双目发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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