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皇帝和兄弟臣子们在前头燃了冲天的篝火,烧烤取乐。太皇太后则领着一众女眷在大帐子里头说笑,待酒足饭饱众人都散了,唯有岚琪留下和苏麻喇嬷嬷一起侍奉安寝。
这会子正伺候更衣,小宫女搬了炭盆进来,笑着说:“李总管在外头,奴婢喊他进来,不知犹豫什么不肯进来呢。”
苏麻喇嬷嬷让架了屏风,出去喊李公公进来,他那儿行了礼,笑呵呵问候太皇太后:“皇上打发奴才来问太皇太后安,奴才听说正要入寝,便想等您睡踏实了,再回去复命。”
太皇太后怎不知孙儿的心思,笑问:“皇上睡了吗?”
“还没有呢,就是……”
“得了吧,哪儿是瞧我睡不睡,是指望我睡了乌常在好脱身了是不是?”
这一句话吓得岚琪要屈膝,却被太皇太后一把拦住,嗔笑着,“去吧去吧,你若不去他今晚是睡不得了。好容易出来玩一次,不惦记朝政学问,好好伺候着,开开心心才好。”
“是。”岚琪心花怒放,走出去时瞧见苏麻喇嬷嬷欢喜地笑着,越发红了脸,又隔着屏风朝太皇太后行了礼,方与李公公离去。
路上瞧见李公公搓手呵气,岚琪关心着:“在外头等久冻着了吧,公公也早些休息去,皇上那儿有我呢。”
李总管也笑说:“您去了,自然是没奴才们什么事儿了。”
岚琪赧然,再不言语,直等进了銮帐里头,正听玄烨以为是小太监进去,不耐烦地问:“他去了多久,怎么还不回来?”
“皇上。”岚琪笑悠悠唤一声,玄烨忙绕过屏风来,瞧见是他的岚琪,脸上立刻有了笑容,过来拉着手往里头去,可摸到手心冰冷,又忍不住责怪,“走过来那段路怎么不知拢一件氅衣,一会儿又冻病了,真不叫朕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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