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已经和霍钧在一起喝早茶的陆怡婷却是有些兴致恹恹,脑海里一直萦绕着昨天与容耀庭的不欢而散,他们两人挺少出现这种事,都是她跟在他屁股后面乐颠颠地追,只为了让他可以对自己多一点在意,毕竟当时的自己,朋友太少了。
他对她的保护和帮助她都记在心里,同时一直有默默关注着容耀庭的一切,这样一来二往,渐渐容耀庭的优秀都坦诚在了陆怡婷的眼前,当她明白这个小男孩虽然只比自己大上几岁,成就和实力却是如此的非凡,自己根本就望其项背。
这样的容耀庭,又如何让陆怡婷不去在意,然后慢慢就将这份在意给演化为了对他的崇拜,他就像一个骑士,总是会在自己被人欺负的时候站出来为自己披荆斩棘,又像一个名师,会给自己点通很多自己学习上,生活里不明白的道理。
两人独处的时候,他还从不让她叫他小舅,都让她直呼其名,只有在公众场合,或者非独处的环境里,才需要她一本正经地叫这个人小舅,只不过,到现在,她已经打心底地认可这个人,他绝对担当得起这一声小舅。
从某种角度来看,这还是她陆怡婷高攀了,毕竟这容耀庭的身份,就算不搭理她都是应该的,却这样反常地宠爱她,让许多人都有些不解,更甚者还歪曲过容耀庭对陆怡婷的那单纯的感情,其实也不过是主人对自己小宠物的占有欲和保护欲罢了。
虽然有些时候看起来却是如此,可容耀庭怎么能让这些人如此中伤他的小丫头,后来,这些人全部都没什么好下场,未来的路也是各种不顺,只因为这一时的畅快,付出了穷极一生都无法偿还的代价。
“你怎么了?一直心不在焉的,有什么烦心事吗?给我说说吧。”霍钧实在看不下去陆怡婷这完全没把魂给落在自己身上的样子,仿佛是经历了什么巨大变故一样的神情,让霍钧不免有些心慌,总觉得是发生了什么自己没法控制的事儿,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啊?没,没有。我什么事都没有,你吃好了吗?要是没吃好,你继续,我已经吃饱了。我去看看小宝,他一定想我了。”陆怡婷前言不搭后语地胡乱说着,一脸地不在状态,不说霍钧这种在意她的,就连那种路过的下人们,都有些觉得今天的夫人特别容易走神。
但陆怡婷这明显不愿意说,霍钧也不好逼问什么,他知道,如果她不愿意,自己想问也问不出什么,自己也不愿意逼她,自然是只能顺其自然,但他实在也是放心不下,便派了人跟着陆怡婷,“照看好夫人,别让她出什么事。”
“是。”随着这一声应下,接下来陆怡婷不论走到哪儿,在她所没有察觉到的背后,总有一个小尾巴追随着,只为了完成霍钧说的照顾好,虽然他并不觉得夫人除了经常不时走神之外有什么不对劲的。
但想想也明白,这些主子们的事,又怎么会是他这样一个下属能够明白的呢?他也没有继续纠结,就很认真地按照霍钧的吩咐做了,也没有打扰到陆怡婷的日常生活,就这样简单的跟在她身后看着,只要没出什么事就好。
然而陆怡婷虽然没有发现身后多了条尾巴,可也并没有将自己的情绪给随意宣泄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看着紧闭不开的房门,这黑衣男人就有些为难,一脸地纠结,“哎呀,老板说让我给看着夫人别出事,但这现在夫人进了房间,我总不能也跟着进去吧?”
门外的壮汉急得当真是快要满头大汗,可门内的女人却是心里充满了复杂,这几日,只要她一闲下来,就会自动回想起曾经和容耀庭相处的那些过往,那些曾经开心到让她不能自已,那些曾经感动和温暖了她整个童年的时光。
可现在的他们却不复往日了,那些旧有的美好都随着那一次争执渐渐远去,他们之间开始有了隔阂,虽然容耀庭没有明说,她却是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容耀庭那眼眸深处对自己的敌意和谴责。
让她不明白的是,自己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容耀庭的事,那么这又是为何?如此对待自己,怎么可以!明明说好了会一直保护自己,爱护自己,可到头来,却是在久违的重逢之后给了自己如此大的一个“惊喜”,当真是自己的“好小舅”啊!
“你可以如此毫无预兆地就这样对我,可我却不能,当时的冷眼相对只不过是因着心系独自一人在房间里的小宝,你却因此那样对我,即使,那是我有错在先,可你就不能好好听我解释吗?”陆怡婷满脸的悲怆,嘴里楠楠着。
可她又何曾知道,真正让容耀庭生气的,不是她对他的冷态度,而是在自己提到了自己也不是很感冒的姐姐时,她那冰冷冷的毫无温度,就仿佛他容耀庭是在说一个她陆怡婷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一样。
这样的态度,说不定,连陌生人都比容玫在陆怡婷心目中的重要性要高,这样的对比,即使再讨厌自己的姐姐,可那也是事出有因,现在看她这副可怜样,心里多少已经有些对她起了怜惜,如此一来,容耀庭又哪能不生气?
只可惜,这些事,现在的陆怡婷是不会知道的,她只能一个人将自己给关在房间里,看着窗外那茂盛的枝桠,回忆着过去有过的美好,还有那日容耀庭的变化,仿佛是想就这样坐定,在思考出个所以然之后才会开门出去。
这样的想法,外面的黑衣人不知,但却是急坏了,情急之下,也不敢当真就这样将房门给撞破或者撬了,只能打电话给自己老板求助,“喂,老板,夫人已经在房间里待了好几个小时没出来了,里面也没个动静,我也不敢进去看,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