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琰的注意力被转移了:“谁啊?”
“还能有谁?左右不过那几个人!”
意外地,蒋进贤居然没有攻击郑党,也没拿池脩之说事儿,楚贲很中肯地道:“流民布两州,只派一人,恐难支应,臣请陛下速战速决,勿成蔓延之势。不若派几路使者,分别抚民,也好配合进剿。”这主意不错,皇帝略一凝神,让大家推荐几个人。
不出意外,各党都有人选被推出,有老有少,比较晃眼的是蒋卓。关于他的话题已经冷却,他本人又得了好名声,兼之出身世家。又有池脩之在前面戳着,年龄不是问题。池脩之比他强在有大理寺的断案经验,即使是政敌方提起来也少不得说一句“狡猾,眼里容不得沙子”,有好感的人就说是他“明于事理”反正就是不好哄。蒋卓也有个优势“名门贵胄,可连络士绅,保境安民”,世家出身,人脉广。
皇帝对蒋卓的印象还算不错,眼下的问题是先把乱子平下来,蒋卓有这个作用,为什么不用呢?也答应了。
郑琰撇撇嘴:“他们可真会顺着竿子爬!”猛地一顿,“这回是有人打着太子的旗号?圣人有没有说如何处置太子?旁人又怎么说?”
“我还道你不会问了呢?”郑靖业一捻须,“那是圣人的儿子,还是太子的时候,臣下有什么话还能说,现在要说什么呢?赐死废太子?”能说么?
郑琰低头一想,轻声问道:“有没有趁势请圣人早定储位以安民心的?”
郑靖业眼睛一闪:“快了。可惜定不下来。这些事儿你就先不要想了,想想怎么给那小子饯行吧!”语气酸酸的。
郑琰颊上一红:“女儿遵命。”
靠!这是我“命”你的吗?是吗?郑靖业不淡定了。
有一个泛酸的聪明岳父,池脩之与未婚妻的告别过程就很惊险。郑靖业不许女儿往池家跑了:“这个时候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你们还未成婚,平日见见就罢了,这会儿可不许落人口实。”
这是理由么?郑琰腹诽着,只好把见面地点约在了顾家。池脩之临走的时候,是要接受官方送别会的,郑琰那个时候出现就说不了什么悄悄话,也做不了什么事。
庆林长公主的肚子已经很大了,预产期就在二月:“我身子笨重,就不凑这个趣儿了,你们有什么话要说,赶紧说吧。明儿脩之就要启程了。”因为是平叛,政府效率还是挺高的,旨意一下,手续办得飞快,从确定方针到池脩之出京,一共只有三天时间,这还包括了在各种凭证上填上池脩之的名字等活动。
自打两人认识,这是头一回如此分别,郑琰担心不已:“外面世道乱,你带兵器了没有?”
池脩之啼笑皆非:“我又不是领兵杀敌,放心,有人护着,圣人也给派了护卫的。”
郑琰还是不放心:“常用的药呢?算了,我已经打包好了。我听说贴身穿着绸衣,纵使受伤也会轻些,有十件儿做好的也放到包袱里了。你到底用什么兵器啊?我从我爹那里拿了把剑,说是什么古剑,我试过了,砍起来倒顺手,你该下手时就下手,别心软。”
池脩之是带着兴奋与紧张的,被郑琰这样一闹,紧张的心情飞了大半,按着郑琰的肩膀:“阿琰,阿琰!听我说,我会小心,你不要太担心。嗯?”
郑琰念叨完了一大通,才觉得自己好像说了废话:“哦。我等你回来就是。”声音低低的。
“你就光等着么?”
郑琰抬头,不明所以,难道要我跑去找你啊,你不会这么天才吧?
“好歹抽点儿空想想我啊!”池脩之一脸的不正经。
郑琰忍不住啐了一口:“呸!我连你那份儿一起想了,你在外头可别分心。”
池脩之胆子一向不小,伸手把个面红耳赤的小女友给抱了个满怀,轻轻拍着小姑娘娇嫩嫩的后背,郑琰的手也缓缓环上池脩之的腰。只听池脩之道:“嗯,我不想你。嗷!”腰上的软肉遭到了毒手。他该感到荣幸的,郑琰凶名在外,直接动手这还是头一回,就贡献给他了。
池脩之抽着气:“好狠。这下我放心了,听说老婆手辣,家业兴旺,我一准儿前程似锦。咝……”又被不轻不重地挠了一下,低下头,两人的高度差恰方便他在小女友的额角上偷香,“现在就开始想了。这种事儿却是替不得的,谁替我,我跟谁急。”
郑琰脸一仰,恰是四十五度角:“但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这边这两只周围在冒粉红泡泡,那边郑老头儿正在边走边卷袖子,浑小子,你抱得也太久了一点吧?浑蛋!你还亲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