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花瑶被言兮摁在病床上换药。
另一个病床是空的,盛谦被压去做全身体检了,砸伤可大可小,一个处理不好,可能会留下隐患。
“兮兮姐,你们医院招人都是看颜值的么,医生是大美人,护士是小美人,有空我得多来住住,真是享尽齐人之福。”花瑶笑眯眯地说。
言兮轻轻地拍一下花瑶的脑袋,脸上带着几分懊恼,“你给我消停点,还多住住,健健康康就好。”
花瑶嘿嘿笑两声。
“药已经换好了,有的创口太大,肯定要留下疤的,我日后会给你开一些去伤疤的药膏。”言兮的脸上带着几分凝重,“留疤总是不好。”
她是医生,做检查时,就发现花瑶身上不少大大小小的伤痕,内心百感交集。
二十来岁的小姑娘,一看就是受过挺多苦。
花瑶笑意微僵,半秒之间恢复正常,霸气地说,“男人嘛,身上带点印记才够帅的。”
言兮轻轻地摸过她的发,有点失落地说,“可你是个女孩子。”
花瑶低着头,唇角的笑意不减,低声地喃,“没关系的。”
无论受多重的伤,她的嘴里总喃着一句‘没关系的’,这是她自我安慰的说法,仿佛只要一句没关系,就真的可以轻易扛过一切。
可她知道,有关系的。
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每一个黑夜,她都痛苦地独自舔伤口。
伤疤留在身上,更像是一道洗不去的刺青,永远地刻在灵魂的深处,每每被触发,都会痛不欲生。
言兮轻轻地吸一口气,将心中的不忍压下去,“人生嘛,不一定要完美无缺,有的璞玉会有裂痕,但不代表不完美,反而更有价值,更有意义。”
花瑶笑着点头,伸手轻轻地握住言兮的手,“谢谢。”
“别跟我说谢谢。”言兮眉头微叠起,懊恼地说,“下次别一身是血出现在我的跟前,就是最好的感谢。”
花瑶低着头,悄悄地往言兮白衣大褂的衣兜放了两根草莓味的棒棒糖。
在她的世界里,总有那么一个简单的举动,喜欢你,就给你分糖,像幼稚园的小孩子,这是属于她唯一的小单纯了。
历经过生死,从血泊中阴森爬出,她早就满身的泥泞,只愿在最艰难险阻的时刻,嘴里能有一颗糖,甜一下。
此时,病房的门被推开,白婧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花花!”
白婧着急的叫声传过来,一看到悠闲地叉着苹果吃的花瑶,一颗的悬着的心稍稍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