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谦的手碰到花瑶发凉的手背,那一股惊人的冷直窜入心底,引得他背脊都发寒。
一直紧绷着的花瑶好不容易找到了可以崩溃的怀抱,躲在盛谦的庇护下哭了许久许久,久到盛谦都站得有点腿发麻了。
盛谦像一个工具人,毫无怨言,只是轻轻地拍着花瑶的背哄着。
一直以来,花瑶在他的跟前展现出来的总是自信、傲娇、乐观的状态。
记忆中,他家这位小朋友总是笑嘻嘻的,嘴角凝着可爱的小梨涡,笑起来又痞又帅,像个坏小子,专勾人心房。
如今他忽而发现,小朋友是一只小哭包。
可那明明就到了崩溃的临界点,却依旧故作坚强的模样,实在是太惹人心疼了。
花瑶把盛谦的衣服都哭湿一大片,才缓缓地平复下心情,轻轻地吸着鼻子,“对、对不起……”
她的嗓音带着痛哭过后的沙哑。
看着湿一大片的衣服,花瑶有点懊恼地压着鸭舌帽,要将一张哭得双眼发红的脸藏起来。
长期的自力更生使得她变得敏感,习惯了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默默地舔伤口,以至于她几乎不曾在公众场合的情绪崩溃。
盛谦虽然不完全知道花瑶的过去,但清楚她是无依无靠的孤儿,性子中天生要强,他就顺着她。
他弯身,拿起她身侧的毯子轻轻地盖到她的身上。
“饿了么?”盛谦从容地坐到花瑶的身侧,顺手将纸巾塞到她的手里。
花瑶低着头,轻轻地摇头。
盛谦将海苔放到一旁的矿泉水拧开,递到花瑶的跟前,“喝口水。”
花瑶没有再拒绝,小小地喝了一口。
两人之间又陷入了沉默,隐隐中有一股无形的张力在中间将两人撑开。
“我记得我第一次在急救室外漫无目的地等待,从天明等到天黑。”盛谦一身疲惫,有点无力地靠在椅子上,精致的桃花眼底深深地映着救急室的红灯,缓缓地说,“里面躺着的,是我的母亲。”
花瑶的心一颤,猛地转头看向盛谦,“哥哥……”
盛谦看着花瑶哭得红彤彤的脸,回了一定从容的浅笑,“那一年,我十岁。”
花瑶的眼眶更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