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谦!”顾晴咬着牙,将委屈的泪生生地憋回去,红肿的脸显得面目狰狞,眸底的仇恨丛生,“你就这样辱我么?”
“顾家和盛家是世交,你做得这么绝,就不怕盛老爷子找你么?”
盛谦低头,慢条斯理地理着衣袖,抬眸间,眼底冷意流淌,“找我?”
“呵。”一声轻笑,带着透人心的寒。
“顾晴,好大的面子,你觉得爷爷会因为一个不相干的女人为难我?”盛谦脸上的笑不减,修长的手指习惯性地敲打着沙发的扶手,“我警告过你,别跟我玩心计。”
顾晴顶着盛谦含笑的眸光,浑身的骨骼在发颤,她在他那一张温柔的皮囊下仿佛看到了一个张牙舞爪的恶魔灵魂。
她有种窒息的感觉,像是被盛谦掐住了喉咙,只要他轻轻一用力,她的脖子就会被捏碎。
一直惧怕又恐惧的感觉涌上心头,她慌得蜷缩在毛毯里,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这里是地狱,可……她唯一能求救的却是披着温柔羊皮的恶鬼。
“第一次往我的汤里兑酒时,要不是念在两家的交情,你觉得你能蹦跶到现在么?”盛谦悠闲地翘起了二郎腿,脸上神色自若,还是那温润如玉的气质,只是已隐隐渗着寒意,让人退避三舍。
顾晴眼底充满绝望地看着盛谦。
“害怕了?”盛谦看到顾晴发抖的模样,站起来,踱步到她的跟前,黑皮鞋无情地踩在她被撕掉的吊带裙上,玩味十足地开口,“顾小姐,不是说想要尝尝国民男神的滋味么,怎么就怂了呢。”
顾晴眼巴巴地看着盛谦的脚落在她的衣裙上,这一脚,彻底将她的自尊碾碎。
“盛谦,我不过就是迷恋你,你为何要这样折辱我。”她发颤地低吼。
“啧啧,顾小姐,你倒是冤枉我了。”盛谦坐回了沙发上,抽出干净的纸巾慢悠悠地擦着鞋子,没有脏,只是踩了顾晴的裙子,他嫌脏。
这样的举动对于顾晴来说,无疑又是直狙人心的一刀,眸底的恨意寸寸加深,她紧紧地咬住下唇。
在面对这样的屈辱之下,她的尊严全然碎成粉末。
“我要真想折辱你,你哪里还能好好说话。”性感的唇一扬,盛谦笑得更加温柔细腻,“迷恋我,想睡我直说嘛,顾小姐,昨天不还势在必得的么?”
他明明在温润地笑,可是却异常渗人。
“盛谦,你平日里装温润君子,背地里就是一个、一个……”顾晴屈辱的泪从眼角留下,仇恨地瞪着悠然自在盛谦,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都是他的错,她所有的屈辱都是来源于他。
她在心里暗暗地发下毒誓,终有一天,她要踩碎他的尊严,让他身败名裂,求生不得,求生不能。
她今天所受到的折辱,假日他日,她定千百倍奉还!
“是一个什么?”盛谦眉眼里带着笑,耐心地说,“说来听听,形容的好,我无条件地救你。”
顾晴忍住情不自禁的发颤,蓬头垢面,红肿的脸抽搐僵硬,带着恨意说,“……变态。”
“噗嗤”一声笑。
“变态?”盛谦笑开了怀,抬头看愣在一旁的林胜和吴阅,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地问,“你们觉得呢?”
吴阅没有什么大背景,对上盛谦这种顶级豪门,自然是心虚,只是某人这似笑非笑的模样有点像前来索命的黑白无常。
吓得往后一个踉跄,吴阅脸色发白,扯出一个小心翼翼又难看的微笑,“我、我觉得……您天人之姿,无人能比。”
“嗯哼。”盛谦得意地挑眉,脸上的小表情忽而活泼生动,看向林胜,“林导,怎么认为?”
被点名的林胜心里咯噔一下,暗忖了许久,就自己所熟知的盛谦,素来有谦谦君子之称,待人处世都以温润有礼而备受称赞,却没想到今日之见,竟是真的有点变态……
“嗯?”盛谦似乎没有耐心了。
林胜见过大场面,看盛谦笑里藏刀的模样努力地保持镇定,“盛少是谦谦君子,总所周知。”
盛谦笑意敛了敛,眸底忽而闪过一道凛冽的寒光,看向顾晴,慢悠悠地说,“顾小姐对我的认知,挺特别的。”
“盛、盛谦……”顾晴像是被吓坏的小白兔,往沙发里拼命地缩,“你想做什么,我的助理,很快就会发现我不见,她、她肯定会报|警的,你们都逃不了的!”
“哦。”盛谦不慌不忙地说,“顾小姐真会说笑,我从进门至今,没动过你一根毫毛,我哪里来的罪,倒是你,在香水下药,企图对我施暴,我很担心你。”
顾晴被怼得说不出话,心口处像是被插了无数把刀子,心如刀割,羞辱到想咬舌自尽。
可是她不能,她要好好活着,才能报今日的仇与恨。
“再说了,警|方不会受理,从昨晚到现在,不过是十几个小时,你的失踪时长还不足与立案。”盛谦哼一声,笑意不达眼底,“顾小姐,吓唬谁呢?”
“……你!”顾晴气得将下唇咬破,鲜血渗出来。
“哥哥……”花瑶忽而伸手按在盛谦的肩头上,低声地说,“差不多、差不多回剧组了,要不然赶不上下午的戏了。”
她的语气很淡,经不起风吹,一吹便散。
看着狼狈又绝望的顾晴,她终究是生出了恻隐之心。
“嗯,到了打工时间了呢。”盛谦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朝林胜和吴阅抬了抬下巴,开口问候,“两位是不用赶着开工么?”
“啊?不、不用,今天没……”林胜还没有说完,就被吴阅轻轻地踢了一脚。
吴阅善于察言观色,忙着哈腰说,“是是是,盛少,我们要开工了,马上马上就走。”
说着,他推着林胜进去卧室。
“草,吴阅你疯了吧,今天休假,真特么烦,一身火都还没有爽。”林胜是个暴脾气,忍不住骂骂咧咧。
他仗着家里有点小钱,性子根本就没法收敛。
“行了,老林,我觉得盛谦有点问题,阴晴不定的,咱们还是暂时别惹。”林阅搂着林胜的肩头,小声地说,“再说了,那姓顾的女人也玩一个晚上的,被玩太多,有点太松,不够味儿,我们等下找新的。”
“嘿,你小子倒是说的在理,那臭娘们一身臭脾气,像辆公交车一样,还学人家装清纯呢,我呸,要不是看在昨晚的份上,老子就不手下留情了。”林胜还在骂。
两人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传到了顾晴的耳里,昨晚种种的恶心回忆全部涌了过来,他们像是轮班制一样,一个轮着一个来,还有两个一起来的,更要命的是,她中了药,发疯似的往他们扑……
她想吐了。
顾晴现在浑身都粘稠,脏兮兮的,还布满了各种痕迹,那两老男人就是畜生,什么变态的玩法都把她折腾了一遍。
不一会儿,林胜和吴阅收拾完毕,拎着袋子走了。
“盛少,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吴阅对着盛谦摆手,阿谀奉承的模样就是典型的墙头草。
林胜则是对上顾晴仇恨的目光,欠揍地笑,“顾小姐,昨晚服务不错。”
说完,吃饱添足的两人风风火火地离开。
顾晴的眼底蓄满热泪,带着恨意和冷意的眼眸像一条恶狼,死死地盯着两个渐行渐远的老男人,她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水晶甲用力地掐进了手心,硬生生地掐出了血,却没有丝毫的痛意。
麻木,便会失去感觉。
再痛,也比不过受尽屈辱来的痛。
“恨?”盛谦敲打着沙发扶手的手指微顿,斜眼睨着此时比狗还不如的顾晴,“自作自受,你没有资格恨。”
“盛谦!”顾晴眼泪从眼角滑落,恨不得要拔刀杀人的眼神让人背脊发寒,“你好狠的心,我是顾家的千金,盛顾两家的交情多好,盛老爷子对我很满意的,你怎么可以把我推给两个老男人……”
她的恨,无处发散。
“顾晴,别拿交情压我,那是道德绑架。”盛谦对顾晴的撕心裂肺视若无睹,一点同情都没有,反而生出了厌恶之情,“你给我下的药,你种的恶,你便应该承受这样的后果。”
顾晴气得身子发颤,眼泪流干了,只剩下麻木与绝望。
“你应该感谢我,若不是我及时出现,你还要和那两男人云雨一番呢。”盛谦站了起来,拍了一拍白衬衫的褶皱,“看在两家的交情上,这一次的帮忙,不必感谢了。”
说着,他迈步就是要走。
顾晴开口叫住盛谦,咬牙切齿地说,“你根本就不是来帮我的,你是来看我笑话,看我狼狈,看我受尽屈辱的。”
“我是来提醒你,记住今天的一切。”盛谦没有回头,嗓音又淡远又平静,“我脾气没那么好,不要挑战我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