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他处理完所有的公务,然后又溜达去冷宫,心里有些雀跃,想要先跟她说说放她出冷宫的事情,不知道她是什么表情,震惊还是惊喜呢?
她住的小院却大门紧闭,走进院中,不见一个人影,平时开着的窗户也都关上了,他有些不安,急忙往里冲,冲到门口却顿住了。
里面传来的不堪入耳的喘息声,让他的脑袋轰的一声,所有的理智瞬间粉碎成粉,他刷了抽出身手侍卫的佩剑,一脚踹开们,冲了进去。
一眼就看到床上纠缠的两个身影,他只觉得全身的怒火都要把他烧焦了,他冲到床前,一把拉起那个男人,连看都没有看,直接一剑刺死了。
献血喷溅到她的脸上,她似乎是吓呆了,竟然怔怔的没有反应,赤身裸体也不知道遮掩。
“贱人!”他抬手就是一巴掌。
她好似这才反应过来,猛然惊醒的模样,睁大眼睛,看着地上惨死的男子,然后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惊慌失措的抓住被单之盖住自己。
然后惊慌的抬头看他。
那时的随正淳只觉得她脏,曾经那样珍惜的人,现在看过去却只觉得厌恶,他十分厌恶的说道:“樊芊嬿,你是我见过最下贱的女人!”
她眼中瞬间涌出泪水,眼里的光亮一点点熄灭了。
他实在是不愿意再多看她一眼,直接转身就走,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身后传来嘭的一声巨响。
他一回头,就看到她已经倒在地上,额头血肉模糊,在他走出门的时候,她从床上冲下来,直接撞墙身亡了。
他冲进去,抱着她,嘶吼道:“你不准死!你做了这么多对不起我的事情,你怎么能死!你给我睁开眼啊!”
可是她再也没有睁开眼,那双漂亮温柔的大眼睛,再也没有睁开,只有眼角滑下一滴泪,香消玉殒。
她走的决绝,一句解释都无,他的心仿佛也在那一瞬间死去了。
那段时日,他过的浑浑噩噩,大病一场,昏迷三天三夜,醒来之后首先看到皇后哭红的眼睛。
“皇上,您要是再不醒来,臣妾都要活不下去了。”皇后哭着说道。
他无声无息的躺着,心里似乎再也没有了知觉,只是看着他的结发妻子,淡淡的说道:“辛苦你了。”声音平静无波。
等他稍微恢复一点的时候,皇后跟他汇报,嬿妃已经下葬了,对外封锁了消息,只说是病逝的,当时冷宫混乱,那个孩子怎么也没有找到,可能让送葬的人给偷走了,问他还要继续寻找吗?
“他是死是活都跟我无关了。”随正淳淡淡说道。
皇后迟疑一下说道:“其实当时跟嬿妃私通的那个男人,也查清楚了,就是嬿妃当初在进宫之前未婚夫,那孩子怕是也是他的……”
哗啦一声,随正淳直接掀翻了桌子,冰冷无比的说道:“以后谁要是再敢提一句嬿妃之事,杀无赦!”
自此“嬿妃”两个人就成了宫里的禁忌,再也没有人敢提,那个还不小二十岁的女孩子,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几乎所有人都忘记了。
只有一个人,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忘记,那就是随正淳,午夜梦回,他总是梦到她最后的模样,心中苦闷,醒来却无人能说。
没有想到二十多年后,竟然有人来找他复仇。
空阔的大殿上,他看着秦朗,平静淡然的说道:“我对樊芊嬿问心无愧,是她不知道珍惜。”
秦叶悠听完随正淳的叙述,转头看了一眼祁元修,低声问道:“你们男人都这样自以为是吗?他竟然还是一副痴情种的模样。”
祁元修摇了摇头:“也不是,如果是我,当初就不会带她进宫,我不喜欢勉强别人。”
秦叶悠看着他一副很拽的样子,都要无语了,她诧异的看着他问道:“王爷,难道您看不出来,这樊芊嬿完全有可能被陷害吗?”
祁元修一听,微微有些惊讶,问道:“是吗?你怎么看出来的?”
秦叶悠跟他一点交流的欲望都没有了,心里再一次感叹,男人果然都是自以为是的大猪蹄子,只相信自己。
“王爷,我说的对不对?您自己往下看吧,秦朗今天既然敢亮相,自然是什么都调查清楚了。”
秦朗突然大笑几声,然后看着随正淳说道:“你辜负了这个世上对你最真心的女子,到现在竟然还这样自负!我告诉你,你看到的全部都是假象,都是这个女人骗了你!”
秦朗伸手一指,直接指着皇后许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