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保护着的那群人,将那把枪对准了她的男人。
那一刻,她想跟全世界被背地而驰,跟全世界作对!
安锦眼睛红红,朝着怒斥道:“谁让你冲上前去的,你知不知道当时有多危险啊。”
容四爷低低的笑了一下,他伸手握住她颤抖的手:“我要不去的话,我媳妇儿不就受伤了。”
“老婆,没事的,我是男人,男人哪里有不留血的?”
“容华,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安锦有些泣不成声了,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她的眼泪哗哗的往下掉。
那场车祸给她留下的后遗症太大了,她直到现在都还在做噩梦,她总会梦见容华没了,无数次的梦境重复着,她一次又一次的亲眼看见容华在她面前被炸碎了。
她哭着,大叫着去捡他的肢体,每次她都会从梦里面哭着醒过来,每当她醒过来的时候,枕头都是湿润的。
哪怕容华现在回来了,安锦心里面总是惶恐而不安的,她总是重复做着那种恶梦,除了他在自己身边。
那梦太真实了,安锦每每都感觉到心悸和绝望。
她紧紧的拽住他的衣服,泪水模糊了了她的视线,她只觉的心里面难受极了。
她只想和他平平淡淡的过日子,不想他过着刀口舔血,惊心动魄的日子。
可他们没办法做到。
“哭什么?”男人看着怀里的人不争气的眼泪,伸手给她楷掉,他的指腹粗糙带着一些温热。
容华有一双特别漂亮的手,宛如艺术家一般的骨节分明的手,欣长而骨节分明,白皙如玉。
那双手是艺术家,医生做手术的手。
可如今,这双手的指腹却多了一些茧,粗糙了很多。
安锦的脸颊感觉到了他粗糙的指腹,心里面越发的难过了。
她身边的这个男人,是个打碎了牙齿混合着骨血一起咽下去的人,即使是骨头断裂了,碎了,血流尽了,吃的再多的苦,他也从来不会像安锦抱怨一下。
唯一一次,他声音嘶哑的向安锦说了一声:“对不起啊,老婆。”
安锦知道他要说什么,她懂他的固执,懂他的偏执和骄傲。
他从来不想她踏入他黑暗的深渊中,他想给予她一片阳光,给她一个温暖的家庭。
而这些,现在都没办法做到了。
安锦从来不怪他。
她只心疼他。
他不告诉她,她就用自己的方式去帮他。
他楼着怀里面的女人,心里面软的厉害,她一哭,他心里面就软的要命。
他看不得她哭,从来都是这样。
他无奈而深深的叹了口气,看着安锦说
“有这么伤心嘛?”
安锦怀抱着他的腰,紧紧的抱着,她的声音闷闷的埋在他的脖颈间。
容华是个多么有洁癖的男人啊,他是个从来不会将就自己的人,他偏执,固执,有洁癖,还爱臭美,特别的爱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