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闻着肉汤也是肚子咕咕、口水津津,饿的很、馋得很,自认没看出它有什么不对,再说杨青梅那个女人一心想嫁进他们家,哪里敢对他们哥仨下手啊,不可能的事儿。
陈小大一向胆子比较大,又这般一琢磨,立马就放下心来,当下捧着陶罐子就咕嘟咕嘟灌了好大一口。
也幸好经过这么段时间的耽搁,肉汤的温度已经降下来比较适宜,不然照他这么个急切的合法,怕是非烫一嘴燎泡不可。
“大哥!”
“大哥!”
陈小二和陈小三惊呼阻止,却没来得及,最后只能看着他们大哥转眼就咕噜灌下去一大口下肚。
陈小大摆摆手,喝完抹了把油汪汪的嘴,嚼着嘴里残留的碎肉说:“没事儿,能喝,味道还不错,比咱家常吃的下水香。”
就是肉切的太碎,骨头也又细又小的可怜,没能吃出来到底是啥肉。
不过就凭着这肉味这肉香,想必也是姓杨的女人特地寻来的好肉,不然想讨好他们哥仨可没门。
陈小三自傲地哼了哼,暗道姓杨的还算识相,知道想进他们陈家门的关键在哪儿。
“喝吧,这是杨青梅讨好咱们送的,她还想当咱们的后娘,给她一百个狗胆子也不敢没进门就朝咱们下毒手。”
有了陈小大的尝试和打包票,陈小二陈小三均是一脸恍然大悟外加信服的模样,然后欢喜地围到大哥身边,三人轮流分食那罐子肉汤。
至于被哥仨一致遗忘的陈老娘和陈老爹,老两口则已经在自己屋里睡死过去了,根本不知道三个孙子正在院里偷吃,却一点都没想起来给疼爱他们的爷奶留一口肉汤喝,更不晓得外面发生的动静。
直到第二天起来,陈老娘夫妻俩才从半夜回来的大儿子陈卫国口中得知昨夜队里出的事。
“陈卫文竟然摔雪坑里冻了半天?伤的咋样啊?”陈老娘惊的差点呛稀饭。
好好的日子,人竟然在下学回来路上摔进雪坑里冻了半晌才被发现,这倒霉催的,让人都不好意思说啥了。
陈卫国挺同情的,特别是当时他赶到看了现场,知道点不可说的内幕,对于这个隔房堂弟以往再有隔阂,这会儿也是可怜他居多。
可怜啊,腿被摔断了,还在冰天雪地里冻那么久,等人发现的时候人都快冻僵了,特别是他们一群老少爷们过去救他时,过程中还发现了一件不可言说的事。
或许是因为冻的太久,陈卫文作为男人最脆弱的那处地方好像,好像不行了。
这事儿还是队里的老大爷看出来的。
虽然大伙也不知道他咋瞧出来的,但陈卫文那玩意儿极有可能经此一冻后坏死不能用这一点,却在当时在场的众人心头落地生根发芽了。
有这个做对比,就连陈卫文摔折的那条小腿都没人关注了,纷纷可怜唏嘘不已,看向陈卫文的目光顿时就不太一样了。
陈卫文,陈卫文还在昏迷不醒中,被队员们叫来大队卫生室的大夫给紧急看了下包扎包扎,然后连夜送去县医院救治。
毕竟人命关天,又涉及到那方面,大伙也不敢耽搁,总归希望着早点送去说不定还有救呢。
有没有救的,陈卫国不知道。
他没跟着去县里,帮忙送走人就回家了,毕竟家里还有老人孩子需要照顾,他可走不开。
就这,他还忙到半夜三更才回去,当时家里人都睡下了,他也没声张,简单收拾了下回屋睡下,到了第二天才跟家里人说起这件事。
而那罐子肉汤的事已经被他无意中忽略过去,装汤的陶罐子被陈小三哥仨喝完就打碎扔掉毁尸灭迹了。
见不着实物,陈卫国一时半刻也想不起来它。
陈小大哥仨回味着昨晚那个味道,意犹未尽,更不会没眼色地跟他们亲爹提起偷喝汤的事。
他们还指望姓杨的女人再接再厉,以后多送几罐肉汤过来呢。
既然知道讨好他们哥仨,那就不要半途而废,也许等坚持到他们满意了,他们就让亲爹娶她进门当后娘了呢。
这么想着,陈小大在稍后杨青梅又凑过来悄悄找上他们说话时,终于给了一点好脸儿。
杨青梅当即受宠若惊,欣喜非常,以为是自己的真心打动了他们。
看来,路子终于走对了!
杨青梅由此确认了这一点,顿时眼眶泛红,几乎要喜极而泣。
“给给给,拿着当零嘴儿。”杨青梅激动地将自己从家里偷拿出来的甜红薯干全掏给陈小大哥仨。
陈小大三兄弟对视一眼,装样子推让一番,然后就麻溜地收进腰包。
反正白送的吃食,不要白不要。
收完东西,陈小大赶人前记得问了句:“那啥,昨晚你送来的汤挺好喝的,用啥肉煮的?”
下次等他们馋了,也叫爷奶亲爹买来煮一锅尝尝,不然光吃猪下水,他们都快吃腻了。
杨青梅:“…………”
啥肉,老鼠肉。
但这个她肯定是不敢告诉他们的。
“呵呵,就是小兔仔的肉剁碎了煮的,不好喝吗?”杨青梅忐忑地问。
陈小大矜持地点头说味道还不错,又问她在哪儿抓的小兔仔,打着过后让他们爹也去抓来煮肉吃的主意。
杨青梅心虚着将那个地方说了下,不忘为自己邀功,道是冰天雪地抓兔子可不容易,更别提肉嫩味鲜的小兔仔了,所以昨晚那罐子肉汤来的不容易,可是她昨天在林间雪地里受苦受冻忙活大半天才捉来煮成的,每一滴汤每一块肉都代表了她难得的真心。
陈小大哥仨:“…………”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