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凌空空充分理解江琦那一句“同年的愿望终于可以实现了”之前,她完全想象不到江琦到底已经干了些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或者说,她以为这件事情是江琦做的,但她似乎想得太简单了。
温暖的咖啡厅中,外面寒风阵阵,一层窗户玻璃似乎就能将所有严寒都隔绝在外。
凌空空看着面前的那杯勾花弄得很精致的咖啡,沉默了一瞬,拿起杯子尝了一口,竟是满满的苦味。
“空空,你瘦了。”
对面的流川檩温柔地打量了她许久后,慢慢吐出这句话。
流川飒和沈薛订婚不过多半个月,所有见到自己的人第一句话要么就是“空空你还好吗”,要不就是“空空你瘦了”。
凌空空哑然失笑,自己应该对这种关心感恩戴德吗?
此时此刻的她沦落如此境地,再看到流川家的人,未免多多少少都是一种讽刺。
即便流川檩是带着善意过来的。
抿了一口咖啡,流川檩垂眸而笑,像是自言自语道:“这咖啡做得真是越来越好,这家咖啡厅刚开的时候,还因为口味不同而跟顾客吵过好几次架呢。”
“哥,你找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凌空空实在不愿意再在这个男人面前多待,仿佛他的存在就是在嘲笑她那段可笑的感情,见他一副十分休闲惬意的样子,她心里不免有些不舒服。
自己还有好多事情要做,离开了流川飒的庇护,以前认为不是事情的事情,现在全部都变成了麻烦。再加上几乎整个娱乐圈都在等着看自己的笑话,凌空空默默地舒了口气,压在心底的压力是前所未有地沉重。
她现在就是臭沟里的烂泥,人见人躲,又何必自找不痛快。
流川檩微微一怔,似乎是没有料到她对这次见面竟然如此不耐烦,于是也放下了手里的咖啡,开门见山:“空空,我给凌玫瑰找了别的去处。”
别的去处?
这消息来得太过突然,凌空空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流川檩也不急,从一旁的公文包中抽出了一张纸推过去,凌空空展开,里面写着一个地址。
“这是何意?”
“是为了你而考虑。”流川檩的表情开始变得严肃,“我知道我父亲用你身边的人威胁了你,所以凌玫瑰若是继续再在流川家呆下去,按照她的行事作风,很容易就会被我父亲抓到把柄,若是凌玫瑰再反过来出卖你而换取我父亲的好处……”
流川檩的话没有说完,但凌空空已经充分懂得他如此做的含义。
就凭凌玫瑰那副见利忘义的性情,留在流川家绝对是一个绝大的隐患。
“这是一份夜总会工作,但是这一回,我找的是一个正经的夜总会,而且我也已经上上下下交代过了。一,严禁凌玫瑰涉及那种交易;二,看管好她,出了问题请夜总会自己负责。”
话虽然说得难听,但是凌空空却落下了心里的一块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