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悦一僵,回头瞪他一眼,“不用,我又不是不能自理了!”
逞能的后果,就是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潦草地冲完了澡,看到自己身上斑驳错乱的痕迹,终于知道外面那小狼崽子为什么如此心虚又殷勤了,瞧瞧给她弄的……到底是年轻啊。
饱饱吃完了早饭,虚脱的身体回来了几分力气,北悦打听了一下石总几人在医院的情况,说是酒喝得太多,引发了肠胃炎,洗了胃,正打吊瓶呢。
北总冷笑一声,骂了句活该。
她撂下手机,望向坐在对面的男人,轻挑眉,“昨天喝了那么多酒,没事吧?”
“没事,当兵的哪个不能喝酒?”季南霆轻笑,露出整齐洁白的两排牙齿,笑容蓦地一收,“就是后面你朋友递给我的那杯酒,有猫腻。”
“我知道。”北悦早就猜到了,敢在酒里下/药,除了伍媚还有谁有这么大胆子,她咬着牙切着齿,“放心,我会找她算这笔账的。”
季南霆垂下眼睑没有说话,其实……他倒是挺感激她朋友的。不过这话他现在可不敢当着北悦的面说,他怕被打。
吃完饭,男人将碗筷收拾好,北悦靠在椅背上,懒得不想动弹,视线瞥向正在厨房忙碌的那道身影,还真有那么一种居家过日子的感觉。
如果他再大个几岁就好了,她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总有一种犯罪的感觉。
人家是一颗鲜嫩的白菜,她则是那头不要脸的猪……
正妄自菲薄着呢,门铃响了。
知道她家的人可不多,北悦眯了眯眼睛,心想如果是伍媚,她一定打得她满地找牙,才能泄自己的心头之恨,那死丫头到底是多担心她嫁不出去,连这种下三滥的招都用上了!
门一开,拳头刚要举起来,又放下了……她嘴角一抽抽,“妈,你怎么来了?”
北悦从靳家搬出来近两年多了,她妈还从未光顾过她的小窝,以至于对她的突然乍到,表示很惊讶。
“举个拳头做什么?想打谁?”靳夫人秀眉微蹙,踏门而入。
靳夫人二十四岁生的北悦,属于在女人最佳生育年龄要的孩子,后天保养得当,如今年过五十身材也没走样,风韵犹存,和北悦站在一起更似姐妹,母女二人模样气质都很像。
她一进门,就听到厨房有动静,没来得及询问,季南霆便从厨房走出来了,问:“谁来了?”
然后……两个人就毫无疑问地打了个照面。
那一瞬间,北悦心想:她为什么要开门呢?假装自己不在家不就好了吗?但她又属于那种越是紧要关头越能淡定自若的人,她淡定自若的表现就是:不说话,由着气氛尴尬。
季南霆一愣之际,立马反应过来,很接地气地用围裙擦擦手,礼貌地笑道:“是伯母来了,快请进。”
那姿态,宛如一个男主人。
北悦自是懵逼,她妈也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唇际很快展开一个友好的笑容,“南霆在这儿啊,瞧瞧,小北也不跟我说一声,早知道我就晚点再来了,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当然不会,您快请坐。”季南霆端起茶盏,很自然的口吻问北悦:“茶叶在哪儿?”
北悦掉线中,顺手指了指茶几底下的抽屉。
季南霆很快找到茶叶,又笑道:“伯母您先坐,我给您泡杯茶。”走到北悦身边,亲昵道:“先回房换件衣服吧,妈难得来一趟,陪她说会儿话。”
北悦:“……”这怎么,突然就改口叫“妈”了?
这男人,跟谁都这么自来熟吗?
季南霆一进厨房,靳夫人就将北悦扯进了卧室,不由分说地掀开她的睡裙,看到了那满身的痕迹,脸上有种莫名兴奋,“你们真的好了?是认真的吗?打算什么时候登记?妈户口本都给你带来了……”
“等等等……打住!”北悦被她妈念得脑仁疼,从画叉的手上抬起头拧紧眉,“不过是一夜情,您会不会想太多了?”